新年

新年放假，除夕不舍得早睡,　折腾至半夜，　有点鼻塞,　于是吃两颗感冒药．　黑甜一觉,　醒来已是早晨十一点.　　

窗外是蓝天,　风开始热,　新年的第一天,　是个很热的日子．　阿比还未吃早餐，　她说过,　妈妈在家要吃妈妈美味．

拿出希腊饼煎热,　用柠檬洋葱胡椒拌了个杂豆沙拉,　我们胡乱吃了,　高兴而香甜．　

听着Jｏａｎ　ｓｕｔｈｅｒｌａｎｄ　的歌剧豪华片段, 上网,　看小丁自我意识抬头，　回忆起阿比的小时候，　拿掉她一个东西,　她义正词严地说＂还给我"，　那是她第一次说"我"字,　在此之前,　只会说"阿比如何如何＂，　有时候为了强调迫切性,　自作聪明地说＂你阿比如何如何＂．

正乐着,　阿比一头扎进来说外婆许她做爆玉米花吃.　于是做了一盆玉米花.　想想这个玉米花制作机应该还能做米花吧？　这是改配方的劣性发作，　倒了半碗米进去，　机器折腾了很久,　闻到炒米的香气就是不见爆米花喷薄而出,　关了机器,　倒出来半碗炒米．　比外婆说放凉了收好,　虚弱的时候泡茶喝.

感谢工作,　它使假期变得珍贵.

7777

新年的焰火看过了, 回来看自己部落.

看见7777. 真好玩.

祝大家新年快乐!

家制越南牛肉粉

香料是整包买回来的, 抓了一把, 里面有草果, 茴香, 桂皮, 丁香, 八角, 陈皮, 还有小木头一样的东西, 疑是甘草, 咬一咬, 果然是甘草.

牛排骨一公斤半, 用姜葱出水十分钟, 然后香料一把, 洋葱一个, 姜一大块, 鱼露一碗, 慢火煲三小时.

准备好九层塔, 豆芽, 柠檬, 还有刨成薄片的牛肉, 洋葱.

烫熟河粉, 牛肉片铺起上, 浇上滚热的牛排骨汤. 加入九层塔, 豆芽, 柠檬, 洋葱片, 各取所需.

吃得很饱了, 汤还剩下一点. 第二天, 阿比把汤热了自饮, 九层塔, 豆芽, 柠檬, 洋葱片, 一丝不苟.

皮的故事

最近有能上皮了, 找找有什么可以贴的没有.

一朵盛开的葵花, 很想围着太阳团团转, 耐何吃得太多长得太重, 连头都差点抬不起来. 皮画于阿比得奖的那天, 小朋友的花圃. 这朵不是阿比种的.

友人做的小甜点, 据说纤维丰富有益健康. 老比摄之, 只为其颜色好看.

买4公斤的三文鱼一条, 所费不过60元. 请人把皮剥了, 切出两大片橙色的肉. 用盐抹鱼肉, 撒上各种香草, 烤15分钟, 佐以青柠汁和芥茉, 味道不错. 更妙的是同时吃下三文鱼油, 不必凉白开送服.

老比审视照片, 就属彩虹多, 是中年妇女鸡飞狗跳的混乱生活的点缀. 彩虹在本地不稀罕, 据说已经多到成为害鸟类. 耐何颜色好看, 驱赶断下不去手, 一旦到来必定好吃好喝地招待. 有人请喝糖水, 比家请吃面包. 阿比摸索出经验, 面包要泡过水, 彩虹才吃得香. 老比不信, 曾捧出干面包招待, 结果两只鸟儿对视一眼, 然后同时向后转, 一齐飞去无踪. 彩虹落日回巢, 接着就有黑色物种从远处成群地飞过头顶. 一直以为是乌鸦或猫头鹰, 后来阿比观测, 发现原来是巨大的蝙蝠. 想起曾经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都有一只黑鸟飞出来, 应该就是大蝙蝠了.

童年阴影

饮茶的时候发现原来在座的不少人不是不吃这个就是不吃那个, 原来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某甲不吃叉烧包, 原因是小时候每当饮茶, 其母总是说, "生旧叉烧好过生你", 该句用广州话读出, "旧"在这里是"一块"的意思.

某乙不吃烧卖, 原来小时候有一次吃烧卖, 一口咬下去, 赫然一块肥猪肉, 不但肥而且骚, 从此不再点次物.

老比不吃鱼片粥. 小时候比外公比外婆炮制午餐, 炒河份, 佐以鱼片粥. 老比不爱粥, 因此只吃炒河粉, 爹妈以为自己手艺不精, 下次改进, 老比还是不吃, 又改进, 又不吃, 如此几个回合, 老比遭到痛骂. 从此, 每次吃鱼片粥都因罢吃而挨骂, 而无论怎么骂, 老比再也不吃鱼片粥了. 如今, 老比连普通西餐都会做, 唯独对鱼片粥敬而远之.

艳俗

阳台的石榴花开得很旺. 当初是比外公拾了地上的一根枝子, 泡在水里, 长出了根, 于是移至盆里, 发芽长高, 开花, 生虫, 除虫, 换盆, 到如今一个小盆里开了上百朵花.

小时候觉得石榴花很美, 现在觉得很俗, 坏在它的颜色, 红得抢眼而不高贵. 这话只能在自己部落里哀哼, 要是在家里说了肯定挨老爹痛诋. 石榴开很多很多花, 大概有十分之一结成了果, 大的有拇指大, 估计能收成的更少了.

今天阴雨天, 彩虹鸟来了两只, 老比在石榴下放了点面包, 两只鸟叫着, 招来二十多只. 一堆鸟里面有一只很凶, 为了独霸食物而驱赶其他的. 恶霸赶这个赶那个, 这个跑了那个顶上, 比魔鬼还忙. 最后那恶霸没怎么吃, 面包就都没了. 为了工作废寝忘食, 敬业.

鸟语花开, 红花绿叶, 红嘴绿八哥, 一幅艳俗的画.

礼貌

昨天老比进茶楼的时候看见一女士在等人, 是酷爱阿比的一个无孩户, 总给阿比塞东西, 也总是刻意与老比保持距离. 最近教会发生分裂事件, 老比留在教会, 无孩女士等一干人离去, 应是在别的教会落户, 别无后话.

老比趋前与之打招呼, 女士原不欲看见老比, 耐何距离如此之近, 女士不得不应了, 然后马上问阿比在哪里, 老比说阿比被抛弃啦, 女士当场变脸, 接下来的话, 无论声音内容, 皆火爆粗鲁. 老比也不跟她计较, 一直面带官式笑容, 看她丧失了起码的礼貌, 看够了, 扬长而去.

不是不感慨的. 想到一个问题, 接人待物的礼貌. 礼貌这个东西, 弄得不好被人说是"虚伪", 那么真诚的礼貌是什么呢? 有个场合, 很容易判断"真诚"和"虚伪", 这个场合, 就是在家里, 在熟悉的人之间, 在家里行出的礼貌, 对熟人行出的礼貌, 老比说, 那就是真诚的礼貌, 是真正的为对方着想, 是真正的自爱. 比如说, 我们在外头咳嗽, 很知道用手掩口, 显得不让细菌冲口而出, 以至于影响公众健康; 而在家里知道咳嗽的时候掩口, 那么就是真的为了不影响家人健康, 是真正的为人着想, 是真正的自爱. 好习惯是在家里养成的, 所以, 在外面的时候, 我们很容易就凭感觉判断出, 这人的礼貌是出于真诚, 还是出于做作.

有四个字, "熟不拘礼", 这"不拘礼" 是有限度的. 还是拿家里的那点空间说事, 一早起床不换上漂亮衣服没有一点问题, 但是一早起床不刷牙, 以至于一张嘴就喷出不洁气味, 那就有问题了. 这种不顾他人不要脸的思维一旦养成习惯, 礼貌没有了真诚的内涵, 不是虚伪是啥.

还好那女士不养孩子, 否则, 不但女儿要被教坏, 儿子也要被教坏.

圣诞快乐

圣诞节聚餐, 地点在牧师家里. 聚餐主题是生猛海鲜, 佐以各类蔬菜. 老比被指定做沙拉, 这番做了两样, 一个烟三文鱼沙拉, 二一个杂豆沙拉, 都是平时吃过几次, 认为营养均衡美味可口类.

到了牧师家里, 老比看餐桌上, 心里大叫不好, 因为实在是太过丰富, 肯定是没人顾得上什么蔬菜沙拉了. 果然, 还剩下无数海鲜, 已经人人吃够, 围着桌子聊天. 牧师劝海鲜劝不进, 想出妙计一大条, 玩圣经知识竞赛, 答对者指人吃海鲜.

老比不才, 问题是有人比老比更不才, 于是, 指了很多人吃海鲜. 海鲜吃完了, 牧师肚子里还有无数题目, 于是, 两大盘油菜和三文鱼沙拉也进了肚腹, 无一人落空.

次日做完礼拜, 大家相约饮茶. 茶楼里座无虚席, 一桌接着一桌. 只听见邻桌传来一句"我们搞圣经知识油菜", 显然是"圣经知识竞赛"之口误. 我们笑作滚地葫芦, 连点心也不能好生吃了.

冬大过年

冬至是个重要的日子, 吃. 为什么是"冬大过年", 老比没有考究出处, 有种感觉是香港那边传到广州的商业行为. 今天离圣诞节节只有三天了, 因此即使是华人聚居之地, 对冬至之吃也不热烈, 烧腊铺居然没有排队. 比外婆很担心冬至吃了圣诞又吃, 圣诞吃过了新年再吃, 各个肚子可受得了? 老比说没问题, 我们冬至圣诞新年一起吃了吧.

比外婆一提起吃, 总是惦记着鲍鱼; 阿比一提起吃, 非鱼翅上不得台面. 于是鸡鲍翅隆重推出. 鱼翅其实没有味道, 享誉古今全仗着好汤. 好汤得有金华火腿, 老比买了一块像金华的希腊或意大利, 比外婆知道这就是电视里看过的那啥, 于是切了一片给老比, 满嘴抹布味.

鲍鱼是老比从壳里撬出来的, 第一次取鲍鱼肉的时候固是九牛二虎, 后来发现了窍门, 用一只金属汤匙沿边伸到壳中间, 贴着壳撬, 整个鲍鱼连肉带内脏完整地脱落, 比打开蚝壳容易了不是一点点. 比外婆会精打细算, 想用一只鲍鱼走遍全桌, 老比看了觉得实在是不好看, 于是添了一只.

鸡肉猪肉冬菇火腿鲍鱼只熬了一个小时, 鲍鱼就软熟了. 捞起鲍鱼然后卤之, 切片; 汤用来煮鱼翅, 历时一个半小时, 鸡肉撕成丝, 冬菇也切丝, 跟鱼翅同煮, 最后加淀粉, 清汤变浓汤. 如此这般, 叫老比联想起张爱玲小说<阿小悲秋>里面的老外, 在家里招待本地女朋友, 一块牛肉既烧汤又冒充牛排.

晚饭的时候, 每人一碗鱼翅, 每个碗都不一样, 阿比最大碗, 老比次之, 比外婆的最小. 老比不是很喜欢这种搞法, 但是搞特殊化是比外婆强项, 改不掉的, 也只得由她了. 由于只有真才实料而没有鸡粉的缘故, 鱼翅汤不是想象中那么可口.

还有其他菜, 不是海鲜就是海味, 都是平时很容易就吃得到的, 好吃固是好吃, 但是绝不新鲜了, 没有记录下来的动力, 有点不知好歹的意思.

月全蚀

看新闻说美洲昨天发生了这一天文现象. 几年前我们这里也有这个, 叫阿比来看, 这孩子看了一眼, 说"似个烂橙".

新闻里有许多月全蚀的皮, 想起"烂橙"一说, 笑得刹不住车.

怪天气

万里无云的星期天下午, 突然乌云密集, 跟获奖的那些气象照片不差什么. 正赏着, 狂风大作, 同时下起了暴雨, 看看有没有夹杂着冰雹, 竟没有.

被风雨逼进了屋里, 一回头, 只见茉莉花倒了, 一大一小, 一地泥土. 小的那株, 是大的生虫的时候被裁的, 蛮好的一支, 为了灭虫, 被生生剪下, 扔了怪可惜的, 于是插在一个小盆里, 又放在大盆上. 说不尽星移斗转, 大半年过去了, 小枝子依旧青绿, 近日竟长出新枝, 存活无疑. 这番被风吹倒在地, 露出几条根须, 弥足珍贵. 比外婆也看见了, 连忙吼着快种好. 老比处理好两盆茉莉, 雨已经下得对面不见人.

然后雨停了, 风却不住. 我们清点损失, 阿比种的黄油豆折了腰, 藕断丝连地趴着, 上面吊着牙签一样的果实. 老比说即使没有大白鸡捣乱, 葵花也定是断了.

半夜, 风的声音吹醒了全家. 阿比牵挂着她的黄油豆, 要比外婆帮她抢救, 然后翻了个身, 又睡着了. 第二天我们问起这事, 阿比已经忘记了她说过的话.

早晨起来上班, 楼下一棵巨大的肉质植物被风撕开两半, 一半依旧立着, 另一半倒在地上, 占据了人行道, 赶路者绕行.

风并没有停.

黑色共振

丢了电话, 丢得莫名其妙, 完全想不起来是怎么会事.

重新办一个, 平时车载斗量的电话和计划, 没一个合适的.

阿比哭着来找, 大白鸡把已经尺许长的葵花折断了.

阿比笑着掩饰, 想摘掉干枯的茉莉花, 一把揪下来, 把一堆花蕾也揪掉了.

矜持

矜持, 老比中学时老师教导曰: 严肃庄重的意思.

最近国内小学生语文考试, 矜持的意思, 有学生答"严肃庄重", 得红叉一枚, 原来标准答案是"拘束".

将来女孩子不懂矜持, 这语文教育要负些责任.

挂万漏一

阿比第一千次问什么时候可以养宠物. 老比认为是时候结束这种对话了!

于是严厉地说: 老实告诉你阿比, 我除了养你, 不会养任何小东西!

然后阿比问: 那么你养不养大象?

自然律

老比接放学. 阿比跟老比打了招呼, 呼朋唤友朝一堆小灌木挤过去.

小的们呱呱吵着看, 最后终于轮到老比. 原来树枝上站了一只大大个的喜雀, 还不会飞, 爪子紧紧抓着树枝, 头一直朝上望着, 上头是只老鸟. 大概是小鸟掉下去了, 老鸟救不了.

阿比摸了小喜雀, 想抱它下来, 小喜雀纹丝不动, 头一朝上望. 阿比拿了面包和糖想喂它, 不果.

最终阿比被老比拉走了. 阿比问这小喜鹊的命运, 老比说, 没希望了, 离开妈妈的小鸟, 谁也救不了的. 阿比伤感, 回家问比外婆, 比外婆给了一样的答案.

老比给阿比讲了一件事. 一只小鹿被人收养了. 那人说, 幸好是刚出生就被抱了过来, 否则母鹿跟小鹿从出生开始一起待四天, 小鹿离开妈妈就再养不活了.

阿比给那小喜鹊起名"随机".

颁奖典礼

好多年没有参加阿比学校的颁奖典礼了, 今年决定参加.

阿比对今年获奖不抱任何希望, 理由很简单, 她不喜欢现在的老师, 那么现在的老师也不会喜欢她. 去年阿比得了"勤奋奖", 全校仅此一枚, 最懒的学生挂着"勤奋"的牌子, 阿比认为去年的老师太喜欢她了, 所以"勤奋". 老比认为阿比的考虑有一定道理, "喜欢"是互动的, 如果彼此懒得看一眼, 说什么发现优点呢; 更重要的是, 阿比不是个出风头的人物, 而获奖者通常都要有一定程度的张扬, 中外华洋, 莫不如此.

既然是典礼, 那么就要有一定的套路, 半点马虎不得. 各类人物讲话, 上台的时候掌声稀落, 下台的时候掌声如雷. 充当报幕员的是几个高年年级的学生, 口齿伶俐声音嘹亮, 老比在台下听着, 仿佛回到童年, 到现在为止还记得有个每逢开会就在台上报幕的女孩子, 相貌美丽, 声音好听, 比老比年长一岁, 名叫吉红.

颁奖开始了. 许多人得了奖, 当然也有许多人不得奖. 这时看到阿比的班主任上台宣布获奖名单, 毫无感情的声音里仿佛听到了阿比的名字, 想听清楚阿比获得了什么奖, 班主任已经下来了.

果然看见了阿比从大人物手里接过了一个带奖状的奖牌,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朝老比挤了挤眼, 意想不到的意思.

今年阿比的奖, 是成绩优异奖. 三年级以上, 考试多了, 成绩钉在那里, 分高者得, 不需要情人眼里出西施, 也不需要张牙舞爪.

午夜点心

睡觉时分, 阿比报告一只蜜蜂还在灯下飞, 请老比出手抓拿.

蜜蜂在桌子上停了下来, 肚子好大好大. 老比轻轻拍了一下, 蜜蜂肚子破裂, 迸出一汪清水样的液体. 老比心里一动, 用一片纸巾沾了, 嗅了嗅, 一股蜜糖味. 于是, 手指抹了清水液体, 舔.

阿比瞪眼, 学老比的样子, 舔手指, 旋即大笑, 原来是蜜糖呀!

老比纠正, 刚从蜜蜂肚子出来应该叫花蜜.

礼物记

星期天. 做完礼拜去给老师买礼物.

路上遇到友人带着四个孩子, 四个孩子加在一起跟阿比一样重. 孩子们的体重要是能平衡一下就好了, 双方家长都这么想.

阿比照例给老师买蜡烛, 年年如此, 胜在老师每年一换, 物是人非, 受礼的那方到也不应觉得厌倦.

过去阿比只给自己的班主任送礼, 今年, 在阿里可太太手下受了一年的教育, 使阿比深知遇到个好老师真不易, 而好老师汉丝太太就在隔壁班当班主任, 不是不遗憾的. 于是, 阿比买了两只蜡烛, 一只是圣诞树造型, 十分精致, 送给了解她的好老师汉丝太太; 另外一只, 木墩造型, 是心不在焉的班主任阿里可太太的礼物. 阿比自我欣赏了一番, 认为自己很有心计.

老比喜欢汉丝太太, 跟阿比说汉丝太太是个浪漫的好女人. 阿比非常感兴趣, 噢? 浪漫? 是把她的孩子们赶到别的地方去, 她和汉丝先生点蜡烛吃晚餐吗? 老比说不不不, 我是说她受着巨大的痛苦依旧有着浪漫的情怀. 阿比更感兴趣了, 用她的话说, 在学校有汉丝太太, 在家里有妈妈. 于是, 老比东拉西扯地跟阿比讲了讲什么是浪漫的情怀.

汉丝太太, 相貌衣着都普通, 可是开一辆火红的开蓬跑车, 在你面前一略而过, 不得不眼前一亮.

一种咳嗽汤

跟咳嗽药一样, 咳嗽汤不是叫人喝了更加咳嗽的, 而是喝了停止咳嗽的.

胡萝卜与红枣同熬一个小时. 就这么简单.

最近咳嗽, 小的们纷纷献出爹妈的秘方, 此乃最简单且看起来无害者.

老比公诸于众, 造福人群.

莫名其妙的报告

阿比今年的报告出来了, 令人非常费解.

天下无敌的阅读, 居然只评了 HIGH ACHIEVEMENT, 而只会按部就班的数学, 分五项, 其中四项是 OUTSTANDING, 剩下那一项, 因为书面经常过于不整洁, 也评了个 HIGH ACHIEVEMENT.

老比看这成绩固是一头雾水, 阿比更是愤怒不已, 几天放不下这个结果, 一提起就闹, 一闹就要抱抱. 老比烦了, 我正写你的事呢. 阿比放了老比, 说她的不公平遭遇应该让全世界都知道!

年初开家长会的时候, 老比就觉得这老师心不在焉; 年中跟她单独见面, 更肯定了第一印象. 这回报告出来, 发现实际上老师心不在焉到了滑稽的地步.

正常情况下, 阅读与数学中的"统计"那一项, 应该是 OUTSTANDING, 其余的, 顶多 HA. 问题是, 本年度开始, 阿比做对的数学题比过去多了, 但那是属于水到渠成的自然现象, 不是真正的喜爱, 因此谈不上出类拔萃, 一堆的OUTSTANDING 不知从何说起; 评语更搞笑, "数学天才", 于是, 老比叫了声"天才, 把那只拖鞋拿过来!", 伪天才真生气了, 到比外公那里告状, 声音悲愤, 不但悲愤老师乱来, 也悲愤老比乱开玩笑.

阿比浑身不自在, 不光是阅读评价过低, 也郁闷数学评价过高.

祖传止咳

款冬花, 桔饼, 白果, 同煮约一个小时. 饮汤食白果.

据说这是比太婆传下来的方子. 过去家里有人咳嗽, 比太婆即煮之.

最近比外婆常煮这个. 比外婆喝汤, 老比吃白果.

汤药很香甜, 很好喝; 白果甜中带苦, 很好吃. 老比一说, 比外婆就不给了, 说是怕老比中毒.

比外婆喝了药, 依旧咳嗽, 老比说这玩艺不咳嗽的时候止咳, 咳嗽的时候补肺, 好叫你咳得更带劲. 比外婆问哪样补肺? 老比说: 白果.

关于飞翔

老比惊异于湿了羽毛的鸟会飞.

鱼笑了, 说当然会飞, 只是费劲.

老比想起来了, 原来是湿了羽毛的鸡不会飞.

后来又想起来了, 不论是湿的毛还是干的毛, 鸡基本上就不会飞.

星期六

原计划今天去老远的农场摘樱桃. 可是最近几常暴雨, 农场来电话, 樱桃都没了, 别来啦.

阿比郁闷了一分钟, 然后提议改去鱼市场, 原来是比外婆怂恿的. 最近中国突然取消了澳大利亚龙虾进口, 几百吨龙虾养在缸里, 商人们急得跳脚, 正要减价呢.

第二天我们起了个早. 阿比起床第一件事, 不洗脸不刷牙, 喂鸟. 其中一只很不漂亮, 胸前的毛快掉光的样子, 仔细看, 原来是正在换毛的半大孩子, 灰色的羽毛正在落去, 橙色的羽毛正在长出来, 颜色还不成熟, 比家还是第一次招待这么小的鸟呢. 老比笑着凑过去看, 半大孩子看不过老比, 躲了.

居然看见了另外一种鹦鹉, 颜色是深红配宝蓝, 跟彩虹差不多大. 阿比说今天运气好, 老比说未必, 也许是来看准了吃你的葵瓜子的. 这话不是吓唬阿比, 老比亲眼见过这种鸟吃瓜子, 嘴巴好象装了发动机一样. 彩虹不吃瓜子, 它们吃花蜜.

阿比种的豆子长高了, 比外公在豆子旁边插了竹子. 彩虹发现了新玩具, 上下地爬着, 耍杂技一般. 我们出去叫它们走开, 彩虹们不为所动, 一起刮刮叫. 不过八九只鸟, 吵得死人都能复活.

鸟吃饱了玩够了, 就飞了. 老比趁着下雨, 打了两桶水洗地. 阿比帮忙打水, 弄得一天一地都是水.

家里忙完, 我们该出门了. 第一站是苹果店, 比爹一只苹果不上不下, 阿比自告奋勇帮忙修理. 有个女儿就是好, 知道帮爹妈的忙, 而且越帮越忙.

在苹果店折腾够了, 我们走路去坐电车. 经过一间教堂, 老比介绍说, 这是妈妈以前做礼拜的教堂, 生下你以后就没来这里了. 阿比说知道, 阿比来了, 一切都变了. 老比说是啊, 再回不去从前了.

到了鱼市场, 已经下午两点半. 生蚝已经不多, 龙虾也就便宜了三块钱. 我们没吃龙虾, 几打生蚝就打发了. 阿比吃了一碗火箭菜, 老比吃不惯火箭, 但是对拌火箭的那个汁却赞赏有加, 剥了虾去醮了吃.

回家的路上阿比想起了燕子. 那对被皮尔森老板赶走的鸟, 在旁边的墨西哥餐厅屋檐下的一个射灯上安了新居, 一个小窝两只小鸟, 居高临下, 任我们闹. 驱逐尚且不放在眼里, 狗仔队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晚餐吃饺子. 阿比吃不下任何东西, 中午吃过了头.

告诉孩子: 你真棒!

如此肉麻的题目, 摘自一个MSN的签名.

过去偶们小的时候受管教, 非打即骂, 以至于听到哪位说自己小时候没挨过爹妈打老师骂的, 心里一准认定这人说谎. 现在的孩子可不一样啦, 骂孩子, 跟野蛮同罪, 这名声传出去了简直见不得人; 果真打了孩子, 属于家暴, 法律舆论都不在你一边.

我们爹妈师长教孩子的那套, 被解剖过无数遍, 种种差劲一览无余, 于是, 所有专家都指出: 教育孩子, 必须严加鼓励! 老比谨记. 曾经问一小学生: 5-3等于几? 小学生自信的回答: 等于4! 老比就告诉那孩子: 你真棒! 人人都称赞老比答得妙. 竟不是老比考孩子, 而是众人考老比了.

本地还有奇事. 自阿比上小学一年纪的时候开始, 实行评分制, 校长向家长宣布此新措施的时候固是不安, 老师在讨论会上的时候更是战战兢兢, 万一孩子看见了自己的低分而自卑, 如何是好啊.

老比不由得感慨万千. 中外华洋, 要想中庸之道可真不容易呀. 有一点更叫人担心, 从小只听过好话的孩子, 将来怎么面对必然而来的挫折呢?

也是关于葵花

下午接阿比, 被带到一丛葵花前, 原来中间一朵是阿比种的. 一丛小太阳, 有的已经看得见瓜子, 属于阿比的那朵, 比旁边的矮些, 正开着花.

阿比说, 有瓜子的那朵, 是安娜的, 如果鸟不来吃, 过些日子就能收成了; 她自己的那朵, 唉, 开晚了几天, 遇上下雨, 授粉成问题, 也许瓜子不多啦.

云淡风清.

老比羡慕起来.

晨雨

居然不能上皮.

试一试个人资料能不能换皮, 删除了水灵灵的生蚝, 换上一只水汪汪的鸟, 竟然成了.

这鸟是今天早上拍的, 那时正下着大雨. 雨水垂直地落下来, 好像面条. 阳台上来许多彩虹, 个个湿透, 也不是冲凉或戏水, 因为缩着脖子站着不动, 任雨淋. 点了点, 有九只.

小鸟跟老比对视了一阵, 老比走开了. 过了一会阿比出来, 说彩虹在窗台上叫她呢, 于是赶紧起来了. 老比嫉妒了, 小鸟叫你起床比妈还灵呢.

阿比拿了点面包给鸟吃. 鸟们很不给面子, 不吃. 阿比手舞足蹈地哄鸟们吃早餐, 鸟们齐声一呼, 飞到旁边巨大的樟树上, 好像朵朵艳丽的花.

老比惊讶, 原来湿透了的鸟是会飞的!

葵花记(1)

OC 的事情, 在阿比的亲眼监督下, 以家长的名义从被分配的学校中取消了, 松下一口气来接着在本校逍遥.

最近一件事情是参加葵花比赛. "葵花"两字让老比想起"宝典", 虽然老比只看过很少的武侠小说. 比赛的标准是葵花的身高以及葵花的直径, 以大为尊.

两颗种子选手被一个白信封装回了家里, 老比看过, 就把信封贴在墙上, 准备择个好日子, 通常是周末, 参赛.

周末到来, 我们一通忙活, 买土买盆, 畅谈着葵花的将来, 阿比还想起过去种葵花的血泪史, 盛开的花盘被大白鸡拦腰一截, 顿时泪流满面. 于是用宣布成绩的声音说: 最具悲剧葵花奖获得者, 阿比! 于是, 还要买两个网, 等开花了好罩在花上.

回家开始种花, 阿比异常兴奋, 劈手扯了贴在墙上的信封, 过了一会来告诉老比, 两颗种子不见了. 老比骂了阿比, 一个女孩子怎么动作像头犀牛! 阿比挨了骂, 溜到阳台上跟在比外公后面帮忙; 老比骂完了人, 开始地毯式搜索, 终于在沙发的缝里找到一颗, 另外一颗怎么也找不到, 估计是在沙发底下, 这会子为了一颗瓜子搬开沙发是没有的事, 就算了. 阿比把找回的种子,给了比外公. 比外公已经准备好了一个两寸的盆, 阿比见了直跳脚, 比外公说这只是育苗的盆, 将来还要换到大盆里呢.

进屋以后, 比外公跟阿比谈起了发芽率, 只得一颗种子, 发芽率不是0就是100%, 没有商量的余地, 要不要问老师再要一颗? 阿比说好. 当夜无话.

星期一上学, 阿比忘记了这件事; 第二天老师说锁门了, 明天吧; 第三天老师没来. 阿比失去了耐心, 决定自己去买种子回来种. 买了一包, 看包装上说如果运气好能长到4米. 老比说哈哈比一层楼还高呢, 阿比恍然大悟, 她以为4米是葵花的直径, 又说无论大小, 买回来的种子都不能参加学校的葵花比赛.

那颗从学校带回来的种子, 发芽率100%, 而且在种下的第二天傍晚就发了芽. 种子买回来那天, 正是这棵小苗移植到大盆的日子. 比外公用空出来的小盆, 种了第二颗葵花籽.

时髦

本地流行咳嗽.

几乎家家有人咳嗽. 症状基本一致, 干咳, 夜不能寐, 药石无灵.

据神医说是病毒. 病毒者, 半个月自然消失的病也.

老比给自己算了一卦, 一个星期后的今天, 应是止咳之日.

在咳嗽中拭目以待.

星期天的早餐

星期天本该去做礼拜, 但是实在是咳得厉害. 教堂何等庄严之地, 噪音不断成何体统, 于是给自己放了假.

老比放假在家照例是要打点早餐的. 昨天买了一只土耳其面包,一瓶西班牙橄榄, 一包火鸡片, 冰箱里还有剩下的费城奶酪, 这几样摊在土耳其上面, 烤一烤, 味道应该是不错的. 彼时, 比外婆正在折腾自己的早餐, 老比一提, 当场嗤之一鼻, 想吃烤的, 自己怎么不争点气! 看看你整晚地咳, 还吃烤的! 老比也不是个随便就认输的, 你知道我烤成什么样? 烤好了你能保证自己不吃?

今天这个世道, 所谓"烤"只能是在烤箱里略为加热, 等奶酪软了就拿出来, 醒起阳台上的九层塔正欣欣向荣, 冰箱里黄瓜正不知怎么打发, 于是摘了三片九层塔, 叫阿比撕成碎片撒在包子上, 用刨刀把黄瓜刨成薄片, 这样, 烤热的包子一碟, 黄瓜片一碟, 连比外婆都忍不住不吃, 瞬间吃光, 皆大欢喜.

吃喝完毕, 老比重新审视那盆九层塔. 当初买回来是为了吃越南牛肉粉, 所有配料都有了, 就差九层塔, 吃起来美味无比就是不象越南牛肉粉. 九层塔到家以后, 家里开始咳嗽, 接力一般, 于是九层塔得以从几片长成一堆, 轻轻一摸, 满手芬芳. 老比说等咳嗽好了, 一定大吃一顿.

周末物语

"物语"为题, 来自老思回贴. 这词令老比眼前一亮, 从来没用过这个词喔, 下次用来做题目! "物语"应该是日本词, 意思大概是"故事", 什么狐狸物语, 东京物语, 如此这般, 楚乔记可姑妄称之为楚乔物语.

本次物语来自老比咳嗽不止. 比外婆建议为老比刮痧, 老比巴不得一声, 比外婆连忙下手, 据说只几下, 整个背都变成黑色. 比外婆这类言论, 老比通常只信10%, 剩下的90%, 是比外婆的想象空间. 这一回, 比外婆指着老比的背据说是黑色的瘀血说, 这就是平时吃辣吃过了头, 积在身体里, 现在发了出来! 老比顶嘴, 这样的颜色说明受了风寒! 又叫阿比来看, 到底什么颜色, 阿比说是粉红色.

第二天, 老比想请比外婆们饮茶, 比外婆不想老比吃那些广东点心, 油腻而热气, 又不舍得拒绝老比邀请, 提议去吃粥? 老比当场翻脸, 要想暴露阴暗面, 只要一碗粥就成. 平时, 阿比跟着外公外婆吃平和的口味, 跟着老比吃刺激的口味, 两头吃遍, 说妈妈只有在什么都不能吃的时候, 才能请外婆吃一顿. 议论了一阵, 终于定下煲仔饭.

煲仔饭的菜单上不乏XO麻辣榨菜之类, 老比提一样比外婆反对一样, 最终选了三饭两汤, 皆正气凛然, 润肺止咳, 除了自食, 还留了一份带给比外公.

吃饱喝足, 阿比想摆脱比外婆, 只是老比不允. 在医院附近看见一个卡片摊, 选好卡片当场给画好, 要价也不高, 而今天恰逢比舅生日, 阿比要给舅舅买卡片. 老比挑了一张最便宜的, 画卡片的老先生收了钱, 却找了一张贵的卡片画了起来, 边画边跟阿比聊天, 很高兴的样子. 最后问阿比落款是什么, 阿比说了自己名字, 老先生惊讶起来, 说画了这么久, 还没有一个人叫这个名字呢. 阿比拿了卡片给比外婆看, 比外婆很开心.

然后我们催比外婆快点给比外公送饭, 比外婆赶回家, 老比阿比开始买东西, 计有泥土一袋, 可乐四瓶, 花盆两只, 为将来在本部落创作大作埋下伏笔.

简述消化

今日老比听见正在大学堂念书的一男一女对话, 极端概括, 特此一字不改, 记录如下.

男: 你学什么?

女: 消化.

男: 说具体点?

女: 就是一团饭如何变成一坨屎.

电话余额

比外婆用电话卡打长途没打通, 神色紧张地要老比听听怎么回事.

老比听明白, 告诉比外婆你没钱啦.

比外婆说明明还有钱的, 怎么说我没钱?

老比问, 应该还有多少钱?

比外婆不好意思地说, 5分钱.

休假一天

比家咳嗽, 一个接一个, 人人不落空.

比外婆很愿意抓住这个机会惹惹人, 排除了不敢惹的不舍得惹的不应该惹的, 只能惹老比. 于是, 平时的积怨, 诸如吃麻辣烫吃韭菜合子夏天不穿毛衣等等不顺眼的事都被拎了出来. 老比咳得厉害, 竟顾不上回嘴. 比外婆很满意, 说你这样咳法, 应该请假一天.

老比当场就答应了, 并且决定带病在家包饺子. 饺子晚上才开工, 中间空出一大段时间来, 于是, 买了两盆菜回家种, 又翻出钩针的书, 钩了一篇老祖母的小方块, 用小数码拍下来, 才发现阿比用此玩艺拍了无数彩虹鸟, 看样子天天都来一堆, 而且知道在柚子树上表演倒挂了.

魔术表演

阿比得了两张免费的票子, 星期天看魔术表演. 坐下以后发现周围都是阿比的同学, 有的三代人十几口都来了, 坐满了半排.

魔术之可爱, 在一个"真"字. 明明是假的, 而事先就告诉你是假的, 这就是魔术之"真", 之所以叫"魔术"而不叫"骗术".

魔术师在本地很有名. 一开场就要全体观众跟着他的要求做一串动作, 最后所有观众的双手均拧成一堆麻花, 只有魔术师一人双手能顺利分开, 于是台下笑成一团.

魔术师还抱出一只鸭子, 找了个小女孩叫她跟鸭子握手, 小女孩握了握鸭子的蹼, 魔术师说那是它的脚呢. 后来鸭子被关在台上一个箱子里, 忽地不见了, 最后在观众抱着的一个空桶里找着了.

节目中不乏把人关在箱子里又刺又砍然后人跳出来依旧活蹦乱跳的场面, 老比恶之, 打心底里恶之.

阿比对魔术抱着严谨的学术态度, 每看一项必定追踪其来龙去脉. 老比以过来人身份劝导, 安心看表演吧, 要是一次就被你小丫头看出名堂来了, 人家还吃饭不吃呢.

IQ

本地电视台有全国免费智商测试. 时间一到, 全国十六岁以上人民自觉统考, 场面蔚为壮观. 次日结果出来, 本省平均智商为100.

阿比心痒, 但是年龄不足, 第二天用老比的生日注册, 在网上测自己IQ. 老比吩咐, 你的成绩事关本人名誉, 用心考啊.

飞快地, 阿比考完了; 更快地, 成绩出来了, 比本地平均略高.

八卦

女明星大s 跟个比自己小五岁的汪啥搞订婚.

于是, 我们这里知道有家餐厅叫"俏江南". 这名字不好, 至少俗. 过去广州有一家茶楼, 叫"陶陶居", "陶陶"是茶楼老板的妾, 把小老婆的名字钉在门面上任人呼唤, 当然也俗, 但是好歹拐了个弯, 不知道底细的人只管陶陶陶陶, 不象这俏江南, 老比想象着江南的景色, 怎么都跟"俏"联系不上. 俏, 也许可以当"秋香"的前缀?

于是, 我们还知道了汪少有个妈, 李敖有四字形容她: 满脸横肉. 老比看皮再看字, 笑作滚地葫芦, 因为贴切. 有意学看相的朋友, 汪妈那个脸上的肉, 就叫横肉.

于是, 我们知道了汪少是自己创业的, 是不拿家里的钱去做事业的. 这件事告诉我们, 汪少后面的团队, 起点是不高的, 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如虎添翼", 当然也不知道什么是"在巨人的肩上起飞".

随着时间推移, 汪妈露出水面. 满面横肉都是春风, 叫人不得不起疑, 难道整个事件是她创作的?

后遗症

自阿比考上OC, 比家老的们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之余, 老比的钱包遭劫之余, 本以为尘埃落定. 但是, 有件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有关老比的名誉.

老比长得不好, 明明是谦虚谨慎不多说一句话不多走一步路的人物, 偏偏被人一看就评价"寸". "寸"者, 广州话也, 比"傲"还要高一个档次的"傲", 曾经试图解释过, 偶一点也不"寸", 然而越描越黑, 也就不解释了. 你们看看, 解释不通就自己闭嘴了, 真是连话都不肯多说的, 何"寸"之有呢? 这回, 阿比OC, 老比只告诉了几人, 并且出于尊重阿比的意见, 留在原校继续学习, 于是, 被誉为"最寸的妈".

阿比的同学, 跟妈妈说以后不去补习了, 你看人家阿比不补习也OC了, 我补习了也不OC, 可见OC跟补习是没有关系的. 又说阿比走了, 以后没人一起玩了. 老比同意小朋友的意见, 又说阿比不去OC的学校, 以后还在这里继续上学. 同学的妈妈说: 哇, 考上了都不去! 你够"寸"的!

瞧瞧, 老比是被"寸"的.

吹牛

比外公新买一张电话卡, 供比外婆吹牛.

老比对阿比的功课抓得不紧, 难得的是比外公默许老比的做法; 但毕竟是老知识分子, 虽然看不得阿比苦学, 但还是看重阿比的成绩的. 这回, 阿比考上了OC, 比外公采取的是放任比外婆吹牛的态度.

比外婆奉旨吹牛. 阿比快睡着的时候摸了摸阿比的脸, 去告诉舅舅啦! 阿比说, 出去打电话吧, 最好不要再进来, 说话小点声, 不可以吵醒我!

比外婆电一接通, 老比就跟了出去. 比外婆的吹功, 惊天动地.

老比很可怜比舅, 被迫听这样的事情, 而且是从他母亲那里听这样的事情. 比舅小时候成绩不是阿比这个样子, 没听过他爹妈神采飞扬地谈论他的分数. 听着阿比的懒散故事, 比舅定没有"想当年"的心情. 就连老比, 在比外婆的声音里, 突然有那么极短的时间段, 感到阿比非常陌生.

牛马记

昨天本地举行墨尔本杯, 今天在邮局买墨尔本杯的首日封, 还有一本邮票, 上面都是好马. 阿比回家读得仔细.

老比上自己部落构思大作, 阿比问妈妈又写什么呢?

老比说: 吹牛! 你呢?

阿比回: 吹马!

OC 之患

阿比考上了OC , 最要紧的一件事情, 就是提醒老比, 当初是答应了考上了也不去的, 请记住你的承诺! 老比说记得, 考上了也不去, 就当没事发生一样.

阿比不干了, 明明是考上了, 怎么能没事发生呢! 于是开口讨奖品. 学可以不上, 奖不能不拿. 考上发奖品, 这是本地华人中的一股歪风, 父母以奖品为诱让娃儿考OC, 比如, 原先本教会的一个家庭, 去年的时候许诺考上OC买一宠物狗, 真的考上了, 却只奖励一只几内亚猪, 未几几内亚猪逃跑, 剩下一只住过猪的笼子.

阿比知道买任何宠物都是不可能事件, 要了几样很实际的东西: 一只游戏卡, 两枚潘多拉. 老比看着奖品清单, 又有养贼的感觉.

阿比中举

阿比临睡的时候说, 妈妈, 听说OC的结果昨天就发到你的邮箱里了. OC 者, 就是七月份的时候全家陪着阿比去考场的那个东东, opportunity class, 老比说的重点班.

老比打开邮箱, 说你考上了. 这个消息好象一阵春风, 吹遍了比家每一个角落. 比外婆照例四字真言"不许骄傲". 彼时鱼蹦了出来, 老比手指一动, 阿比中举的春风, 以光速传到了欧洲.

阿比问要不要告诉舅舅姨婆, 老比说人家知道OC 是什么东西, 有什么好说的呢. 比外婆揭开谦虚的面纱, 露出骄傲的面目, 跟老比探讨告诉舅舅姨婆的道理, 阿比不爱听, 睡了.

老比嘴里跟比外婆争论, 手闲得难受, 于是把平均成绩和阿比的成绩告诉了鱼. 也就是瞬间, 鱼把阿比的IQ发了过来. 老比大惊, 非惊阿比的IQ, 而惊鱼的思维也.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 老比把IQ的事告诉了阿比, 并且跟阿比讨论了鱼的计算方法. 阿比说, 难怪人家生了小鱼! 又说, 聪明人就是跟聪明人一起玩! 夸鱼阿姨连妈一起夸了.

阿比论香

温柔的毒药不再进口, 老比打点着换香水.

首先在毒药系列里挑. 一不小心喷了催眠, 阿比呱呱吵, 太甜了太甜了! 妈妈你没这么甜! 老比昏昏欲睡.

第二次老比喷了毒药. 阿比很不理解, 你为什么总是喷那么甜的呢? 你不甜! 老比仿佛明白了, 原来毒药都放了糖, 好叫你喝得舒服死得痛快. 温柔的毒药不甜, 所以被开除了.

第三次喷午夜, 不待阿比说话, 老比已经觉得自己像个浓妆的印度女人, 黑暗中带着甜腻腻的笑. 接着老比闻到了藿香味, 阿比说妈妈像个卖中药的女人.

放弃毒药.

长脖子系列有新产品, 老比喷了喷, 感觉不错. 阿比闻了闻, 说很严肃! 那么买这个好不好? 阿比想了想, 说不好, 你不严肃的时候多, 而且有时候很不严肃.

后来找到了瓶颈上扎了个硬蝴碟结的, 既不甜又不严肃, 阿比说拧檬味太明显了些, 比没香水喷好些.

于是, 将就着就是它了; 以后有好的再买吧.

苹果的故事

阿比有一只最便宜的小苹果, 可以从电脑上下载游戏但是不能无线上网. 本地有提供免费上网之地, 麦当劳, 苹果店, 都可以.

我们去了麦当劳, 果然慢吞吞地爬上了网, 收到信息, 据说有四个现有的游戏可以更新. 更新就更新吧, 于是我们吃包子, 喝饮料, 吃炸土豆条, 喝饮料, 再也吃不下了, 那四个被更新的游戏还在等待中. 我们很不乐意地回家了.

在家里用自己的电脑更新, 谁知那四个小东西纹丝不动. 老比性急, 干脆删除了, 再重新下载! 还是纹丝不动, 于是老比怀疑小苹果坏了. 下个星期到苹果店去修理吧.

今天我们进了苹果店, 还不到五分钟, 不待被修理, 那四个小东西就消失了.

阿比很激动, 苹果店果然跟其他地方不一样; 老比很愤怒, 苹果店果然跟其他地方不一样!

奶酪饼

吃了几次好青年做的西点, 手痒, 问好青年的妈: 给俺那个奶酪饼的配方, 过分不过分?

好青年的妈拍胸脯应了, 第二天就把配方拿来了. 老比瞟了一眼配方, 不对不对, 俺要的是那种奶酪饼, 不是这种奶酪饼! 好青年的妈说, 好青年认为, 做好了这种, 再做那种, 先易后难啊!老比仔细看配方, 居然无从篡改, 心里就道不妙. 该配方的好处胜在材料很少, 坏处在于没写细节.

星期六晚上有饭约, 彼时离开饭还有三个小时, 而看样子只要一个半小时即可完工. 把砧板放好了准备切奶酪, 一转身, 比外婆已经把砧板据为己有. 老比只得将就把奶酪切碎了, 阿比看见, 连忙用饼干蘸着吃, 接着, 比外婆也来了. 老比看上梁下梁都不正, 自己也就歪了, 拈起一点放嘴里, 味道真不错.

奶酪里面要放糖, 而家里居然不够糖! 只得去买糖. 超市就在隔壁街. 进了超市只见两条人龙等付钱, 原来收款机坏了, 等修理.

糖回家后就顺利了. 老比烤饼有个习惯, 边烤边打开烤箱看, 奶酪饼很讨喜, 只是到了预定时间, 那饼还没好, 于是多烤了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未到就得出门了. 于是向比外婆托孤, 心想没希望了.

至晚回来, 一进屋就闻到焦糖味. 连安都没请就去看饼, 那饼塌了. 当下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咖啡店里那些塌陷的奶酪饼是这样做出来的.

老比把拧檬酱填进坑里, 放在冰箱里冻着. 跟阿比说明天早餐我们喝咖啡, 吃奶酪饼.

这也能写?

法轮功学员送来免费报纸, 上面有些小短文, 难看的居多.

比如这一期, 一个大妈写自己种瓜果蔬菜鲜花小草, 要么种不活, 要么一株大番茄好不容易结一个小番茄, 娘仨忙切成三份吞了, 她老公连见都没见到, 情趣昂然. 一个女人不上班在家连个植物都折腾不过来, 还在报纸上发表, 真是无知, 可畏. 遣词造句, 豆不叫豆, 叫豆宝宝, 是显她大妈老人家人老心不老呢, 还是认定法轮功免费报纸的读者是儿童呢. 兔宝宝. 鸭宝宝. 月亮宝宝.

还有一篇, 百分之九十抄老子教儿子, 不, 是老子教孔子, 那一段关于水的著名调调, 百分之十是自己的感受. 人家老子早就说得明明白白, 连孔子都不敢多嘴, 你感受个P.

免费报纸的编辑居然给发表, 够呛.

早餐奇事

早餐没有胃口, 因此不在家吃.

上班的路上有早餐出售. 买了一份, 觉得可以吃下两份, 又买一份.

吃完一份, 那一份吃不下了, 于是收拾成两包, 一包未动过的早餐, 一包包过早餐的纸. 路过垃圾桶的时候, 把包过早餐的纸扔进去.

打开未吃的早餐看看, 是一堆包过早餐的纸.

原来, 扔掉的是原封未动的早餐.

仙女的秋意

阿比小时说: 枫树喜欢秋天, 因为枫叶秋天才变红. 那时, 她看见楼下一株日本枫满树的红叶子, 诗兴大发.

枫叶红了, 离落叶也不远了, 正如春天繁花似锦, 落花无情.

仙女那里有枫叶, 貌似暖和的黄色, 但是透出一股冷意, 画中两个男孩的着装, 还有一只狗身上厚厚的皮毛, 老比不禁缩了缩脖子, 原来人家那里真是深秋了.

天蓝色的伞靠着长苔的树干, 尚未变黄的绿叶反射出被云滤过的光, 水气扑面而来. 看题目, "又是毛毛雨", 原来真是下过雨了, 而且还在下.

暖和在日子中渐渐溜走了, 仿佛我们的年轻.

现实不需要回避. 该美丽的依旧美丽.

三文鱼

老鱼买了条重达三公斤的三文鱼, 可以怎么吃?

要是老比, 先把鱼皮剥了, 砍头去尾, 中间那一大段切成一寸厚的一轮轮, 用保鲜纸包好, 放在冰箱里冻着, 吃多少拿少, 先解了冻, 然后两边抹少许盐, 用慢火把两边煎成金黄, 盛碟, 配上生蔬菜, 还有柠檬, 沾老外的海鲜酱吃.

头和尾, 用祘蓉, 辣椒, 姜丝, 葱头, 爆香, 绽酒, 加酱油和糖, 少许水, 略煮即成, 盛碟时撒上些香菜和葱丝. 比外婆爱吃这味, 但又怕辣子上火, 娇DD的很烦.

当然还可以日本吃, 但是老比不吃生鱼片, 看见人家津津有味, 也就是遥距欣赏而已.

老鱼的三文, 应该产自挪威海域, 肯定特别肥, 一煎必定一锅油. 药房里要价奇高的三文鱼油就是那玩艺, 只怕是有钱没处买去. 鱼油补脑补眼补皮肤, 你们看小鱼聪明, 眼睛好,皮肤好, 从胎里到现在, 不知吃了多少进去. 挪威海域有好些奇鱼, 比如做伊美婷的主要原料, 某种鱼的蛋白, 能使老女人的皮肤对抗地心吸引力的, 就出自那里, 至今没有同类产品, 那鱼不好找也.

水果哲学

比舅说上次买的大橙子很好, 在水果店没找到, 老比说那么大的水果, 哪能多到连水果店都随便卖呢. 于是我们又去了大市场, 这回连比外婆都去了.

看到一档, 橙子好得不行. 老比问了价, 当场就要掏钱, 比外婆上来拦住说, 往下走, 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看准了再买好不好. 老比说, 你要知道一个橙子可以好到什么程度, 要长成这样是很难的. 那档主知道老比识货, 随手拿了一个, 切了让我们品尝, 于是都没话讲,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逛遍了大市场的水果档, 没有一档比得上手里这箱的. 再往回走, 那些绝好的橙子已经没有了.

阿比说, 你们有我妈妈真好, 她懂得.

好一个"懂得".

过去听过一个柏拉图的轶事, 柏老要弟子们从麦田的这头走到那头, 从中带回一枚最大的麦穗; 于是, 弟子们带回各样麦穗, 有大有小, 有的空手而回. 其实, 柏老的意思, 老比以小人心度大师腹, 看弟子们"懂不懂"麦穗可以大到什么程度. 这个故事被很多场合引用过, 懂不懂可以好到什么程度, 懂不懂可以坏到什么程度.

有时懂, 有时不.

浑然一体

鸽子见过不少, 象这样跟砖地浑然一体的却不多. 如果出现在自然界这个叫做"保护色", 然而这里不是大自然, 而是摩肩接踵的旧岩石市场, 保护色似乎只能帮倒忙.

人口密集之地突然空出一块来, 原来地上一只土鸽在逛街, 于是赶紧闪到一边去, 人人如此, 所以这片空地以土鸽为中心, 移动地存在着.

素鸡新法

老比做素鸡, 发现了新的方法.

过去用抹布扎豆腐皮, 昨天因没有抹布, 心生一计, 用保鲜纸紧紧卷了豆腐皮, 两头打结, 然后放进锅里煮, 大约两小时, 捞起.

今天剪开保鲜纸, 切而食之, 味道很好.

切记, 用保鲜纸做素鸡, 宜煮不宜蒸. 沸水温度顶多一百, 而蒸气温度至少一百, 保鲜纸在一百度的时候尚安全, 过了一百就不好说了.

血光之灾

悉尼石蚝和塔斯马尼亚太平蚝各一打, 前者小而后者大. 问有大点的石蚝没有, 答这个季节没有.回家的时候看到剩下好多, 没撬开的. 阿比说吃够了, 于是就没人有劲再去撬.

那天早晨合该有事. 老比吃完早餐, 离上班的时间还早呢, 一眼看见那堆没有撬开的蚝, 怎么不撬几个玩玩再走呢? 于是, 拈了个小小的石蚝, 用一块厚厚的垫子左手握住, 右手拿起撬刀, 在石蚝的边缘用劲扎下去, 那石蚝纹丝不动, 看来名字可不是白白起的. 再用劲, 说时迟那时快, 撬刀一滑, 刺穿了垫子, 直接就插进了左掌的某根骨头里.

并没有血流成河, 但是中间三只手指完全动不得, 而且冰冷肿胀. 老比知道大事不好, 上班时间已到, 于是匆匆包扎了一下就走了, 家里没一个人知道.

一边工作一边疗伤, 到了下班的时候已经好了大约百分之七十.

第二天, 好了大约百分之八十五.

第三天, 好了大约百分之九十五, 剩下的百分之五, 是那个伤口, 尚在愈合中.

老比开始自恋, 感叹没有生在武林世家, 否则俺家的跌打疗伤术, 定是称霸打架这一行的!

一只孤独的鸟

今天阿比不在家, 那只天天都来的彩虹照旧来访, 老比负责接待.

彩虹不许老比摸它, 却许老比靠得很近. 过去, 老比见过阿比和它几乎鼻子碰着鼻子, 依旧保持着距离.

彩虹吃得很斯文, 不紧不慢, 吃得干净, 不浪费食物. 饿是肯定不会的, 澳大利亚没有挨饿的鸟; 不挨饿也不浪费粮食. 鸟本来就是爱干净的, 自己干净也让人家干净, 就是难得了.

彩虹吃完了并不马上走, 通常是等我们进了屋它才飞走. 今天老比想等它飞了才进屋, 于是, 老比和彩虹, 一个在阳台上踱步, 一个在栏杆上徘徊, 谁都不走开. 直到一个大白鸡叫着飞过, 声音极难听, 彩虹仿佛得了离开的借口, 翅膀一张, 飞回到对面的樟树上.

这彩虹不是个合群的鸟, 从来独来独往, 即使是交配的季节, 也没硬凑成一对.

谁说只有老鹰才知道享受孤独呢.

自然灾害

比外婆, 比舅, 阿比, 这三个都是很不错的人, 然而凑在一起, 就形成了自然灾害. 天灾的结果是, 老比在忙中被不停地骚扰, 直到露出老虎的样子为止.

今天自然灾害移到堪培拉. 于是样样都顺眼, 天是那么的蓝, 空气是那么的甜, 花是那么的美!

鸟语声中, 老比不厌其烦地熬一锅牛肉汤, 又做一条素鸡, 完全不受一丝儿干扰!

堪培拉呀! 怎么也得过了夜才能回来吧?

这时, 电话响了. 是自然灾害形成要素之一的比外婆. 他们不放心老比, 正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春天的颜色

冒着挨比外公骂的风险, 老比买了这一盆, 比外婆极喜欢.

花开以后就谢了, 叶子们艰难地生长着. 好不容有了花蕾, 比外婆奔丧回来的那天开了花, 不想阿比坐在皮球上蹦蹦跳跳, 一头撞在了花上, 冲量等于阿比蹦跳的速度乘以阿比的体重.

不得不从头来过. 又过了半年, 不但这个有了花蕾, 而且所有的花都有了花蕾. 老比大乐, 看看, 只要俺在, 就没有不开花的可能性! 鱼接口说, 老家伙, 别那么自恋好不好! 现在你们那里是春天!

好花

这是两年前阿比在堪培拉买给比外公的礼物. 当是是一个小毛球, 带几朵小花. 如今已是这副模样. 老比不很喜欢它, 嫌它不够视觉冲击; 然而比外公说好, 于是人人只得跟着说好.

齐全

巨大的非洲紫罗兰终于开全了, 跟大硬币对照如图.

齐全了, 但是少了我们协会老思说的那种"奇怪的美丽".

星期天的早晨

比舅来探望母亲. 一早就要给比外婆买水果, 于是我们去了大市场, 买了一箱橙子, 个个象小柚子那么大. 他们从香港里的人, 看见大的总是大惊小怪.

阿比在大市场看人卖鸟, 老比在大市场看人卖花. 鲜花是凌晨两点开始的了, 现在这个卖可以种的花, 以果树为主, 有的认识, 有的不认识. 柑桔类的果树开了花, 老比流连着不肯走, 为了嗅那花香, 于是阿比不但有时间看鸟, 还有时间看鱼.

老比还看到两盆草, 花开得像铃兰, 雪白, 很可爱. 一打听, 原来名字更可爱: 蓝莓! 要价很高, 大概半公斤篮莓的价格. 要是买了回去, 大概比外公要骂的, 所以眼看手不动.

老比这里看花, 那里阿比奔过来告状, 舅舅如此这般啦, 说着把眼泪挤出来. 比舅捉弄阿比, 阿比生气, 老比赏花的雅兴被搅, 只得打道回家.

一夜南风紧

昨天气温达29度. 晚上起了风, 风很大, 好象敲锣打鼓一样, 一夜不能睡. 大风之下, 气温下降了20度, 因此刮南风无疑.

早上起床看看阳台, 原来比外公为了防止花们被吹倒, 已经做足了措施, 奈何一株沙田柚, 已经一人多高,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果然被吹掉一半以上的叶子, 很不好看, 老比见了简直心疼.

只是室内的花朵还好, 兰花一开就是两朵.

风继续吹, 鸟依旧来. 今天只来了一只, 比舅见了鸟, 好象见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 举着照相机拍个没完. 西边的太阳看见陌生人如此靠近, 不由警觉起来, 老比阿比一离开, 马上飞走了.

猪肝记

这年头敢吃猪肝的人不多了, 比家是其中之一; 老比不吃动物内脏, 除了猪肝, 乃异数也.



猪肝入馔, 比家最拿手的是比太公, 到了老比手里, 动辄猪肝煮得太硬, 有"肝硬化"之名.



某日买猪肝, 老比入厨下大显神通, 猪肝切得极薄, 笋也无可挑剔. 待猪肝下了油锅, 有血丝从组织里冒出来. 老比心里发虚, 问比外婆敢吃不? 比外婆很犹豫, 就在她老人家拿不定主意的时候, 猪肝止血, 赫然又是肝硬化.



开饭. 老比吃极硬的猪肝, 跟阿比回忆起大学时代饭堂的炒猪肝和猪肝汤. 猪肝切成片, 在开水里过一下, 捞起与菜同炒, 就是炒猪肝. 烫过猪肝的水, 再烫一汤青菜, 捞起青菜, 调味, 就是猪肝汤. 猪肝汤很好喝, 我们大学的伙食之好是出了名的. 汤里有很多猪肝末, 老比的同学总能把猪肝末捞起来喝掉, 最后剩下小半饭盒清水一样的汤; 老比也喝剩小半饭盒汤, 不过仍然是猪肝汤, 那猪肝末捞不起来, 捞了四年也没捞起来.



比外公吃到硬化的肝, 很恼火. 比外婆认为肝硬化是她的责任, 饭后跟老比商量怎么炒猪肝. 老比摇摇头说, 知道怎么炒才好吃, 那时候看外公炒猪肝, 第一不能切得太薄, 第二不能炒得太熟, 见了血, 只要迅速炒匀, 血就看不见了, 然后盛碟上桌, 你敢吃不?



比外婆今天买了猪肝, 起先要买五毛, 人家不肯卖, 只得买了一块钱. 自己煮猪肝面吃了一顿, 剩下的留到晚上烧了两碗猪肝汤, 比外公老比各一. 老比吃着猪肝, 还是肝硬化, 顿时安全感油然而生.

读后感

今天看新闻, 说中国移民第二代容易变坏云云.

文章的作者, 首先就把小的们不再靠手艺吃饭描绘成"华丽转型", "华丽"这个词用得不好. 怎么不好, 以前敝大作有过精彩分析, 不赘述.

文章的作者又说, 华人的父母把压力转嫁到小的们身上. 这其实就是那个"华丽转型"的实施过程. 小的们真的那么热切地成为会计师/律师/医师吗? 爹妈熬得苦, 你看人家三师就不用熬, 谈二十分钟话收两百块!于是, 被打着骂着押着读书, 最后成为三师之一师了, 型是转了, 华丽未必, 三师到底要不要熬, 亲自找个三师问一问就知道了.

文章还提到, 小的们受的家教跟在社会上的不一样. 这倒叫老比想起一件事情来. 一群黄大妈公开谈论隐私话题, 兴高采烈, 充分暴露出黄大妈的道德底线. 那时我们协会的鱼, 跳出来制止, 被粗暴地或温柔地噎得落荒而逃.老比相信, 黄大妈在教育小娃的时候, 一定是要小的们洁身自爱的, 一定是要小的们手洁心清的; 可是, 自己的行为又如何呢? 爹妈在儿女面前最不能装蒜, 一点一滴, 全看在眼里, 印在心上. 天生个性向好的, 不从父母的一套, 心里固是看不起父母; 天生个性弱的, 看到什么学什么, 就那么回事了. 最近美国出的那件相貌清纯的华裔女孩把同学的同性恋录影公开的事件, 多少能看出那女孩的家教. 说起父母言行不一, 还有一件. 某大妈, 阳光型谈吐, 看她家娃儿, 极可爱的一个婴儿, 再大点, 笑起来象生气, 又大点, 笑起来象哭, 而其母的谈吐, 依旧阳光. 老比深信家庭对孩子的影响, 一个阴沉的孩子不可能出自一个阳光的家庭, 该雌表里不一, 从孩子身上反映个彻底. 你说, 小的们是长大才变坏的吗?

还有价值观的问题. LV 对亲娘意味着什么, 那么对女儿也就意味着什么, 儿时形成的价值观是一生不灭的. 收入和家境普通的年青女孩子为什么为了买奢侈品而堕落? 这大概不要老比再啰唆了.

文章引用了专业意见, 说父母应该尊重儿女, 还说小的们变坏了家庭要负责. 老比想说的是, 老的要自爱, 要明白自己在家庭的影响力, 言行上要成为儿女的榜样和骄傲. 不要以为自己可以为老不尊, 你家娃儿要是学了你, 他们可有本事翻江倒海.

半壁江山

非洲紫罗兰, 花开巨大, 跟最大的硬币五毛钱对比如图.

然而, 只开了半边, 那半边不肯舒展, 否则也许可以申报吉尼斯世界记录?

如梦

在悉尼岩石区, 有个著名的市场, 游人如鲫.

才一拐弯, 就看到这个景, 竟然跟老比小时候住的地方一样, 参天的榕树, 爬墙虎, 灰色的砖墙. 时值春天, 想在悉尼找一处不开花的地方都难, 可是这里就没有一朵花. 跟小时候见过的一样.

老比往前走了几步, 好象走在梦里.

Dame Joan Sutherland

世界第一的女高音歌唱家今天逝世, 享年83岁.

兴趣

老比种花, 买盆买土买肥料买种子买苗子买工具买杀虫剂, 花钱无数; 烈日下风雨中拔草剪枝浇灌施肥更不在话下. 过个一年半载, 居然开花一朵, 更有甚者, 结了个吃不得的果子, 那还要拍照留念, 上部落吹牛呢! 这种行为, 用褒义词形容叫"兴趣", 用贬义词形容叫"折腾".

有一人, 据说来自外星系, 酷爱摄影, 对光线的追求到了一丝不苟的地步, 曾经为了拍摄高压电线而半夜起身, 比周扒皮还勤快, 因为要捕捉那半夜才有的光线. 因为喜欢, 所以忠于自己.

兴趣不用上课学习, 因为喜欢, 所以钻研.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用上课, 如果有条件, 上个什么课程学一学, 折腾起来就更有劲. 老比一老友, 65芳龄退休, 即报名学习园艺课程, 得了个什么证书, 束之高阁, 带着老妻在花园里忙, 某日带来香蕉一束, 说从种下到结果, 凡二十八年. 老比被折腾的力量所震慑, 差点连蕉皮都吃掉.

见同龄友人押送儿女进各种兴趣班, 提琴跳舞围棋绘画网球无所不包. 老比问, 兴趣不可换银子, 干嘛那么带劲? 今日节衣缩食投入, 将来没有一分钱回报, 你真舍得! 友人没有想到老比庸俗至此, 又不敢期望一双儿女将来孝敬, 老比知道自己又说错话, 很是抱歉.

看旧照片有感

不是自己的旧照, 而是鱼的旧照.

那鱼大概是托儿所毕业, 看年纪就那么回事儿. 难得的是集体照. 老比旧照片不少, 唯独没有集体照.

只一眼就把鱼从人堆里捞出来了. 思也是.

鱼看自己, 看到小小年纪, 知道挺直了背而坐;

思看鱼, 看到母子相象;

比看鱼, 看到那摸不到底够不到顶的神气, 原来从小就有了.

同一个问题

天为什么是篮的? 小鱼已经回答了.

同一个问题问阿比. 阿比怔了怔, 说没想过. 想了想又说, 大概跟光线反射有关系?

旋即很紧张地说: 不要告诉我这是小鱼回答过的问题哦?

老比说是.

阿比有些恼火: 我说过, 不要拿他的问题来问我!

跟上小鱼的脚踪

小鱼国际象棋下得好, 围棋也很不赖. 聪明孩子嘛, 有一两样跟智商紧密联系的爱好, 实在是情理之中. 这里的关键是"爱好", 下得大师不大师的没关系, 有关系的是自己喜欢, 所以想怎么赢就怎么赢, 想怎么让就怎么让.

儿子玩得高兴, 当妈的, 就是那老鱼, 难免得意, 正如阿比每天看圣<圣经>老比沾沾自喜一样.

这下好了. 家有儿子未长成的, 从此有了目标: 国际象棋! 于是人人报名国际象棋班, 至于自家儿子喜欢不喜欢, 小屁股坐不坐得住, 绝不在考虑之列.

不下棋吃亏了怎的?

传世的小玩艺儿

阿比说很久没有买潘多拉了. 老比很听话, 马上就去买. 最近我们协会流行听话, 所以, 家里小的想逃学就逃学, 想买珠子就买珠子.

卖珠子的姐姐检查了阿比的手链, 发现少了这个少了那个, 老比很乖地付钱, 居然得了九折优惠. 听话的好处立见.

阿比得了新珠子, 回家以后新欢旧爱一台面, 银光闪闪. 玩得激动了, 说句" 这是我传世的珠宝".

潘多拉不便宜却也不贵重, 不玩了随手扔掉固不可能, 将来有事也不能押出去解决问题, 当"传世的珠宝", 是符合条件了.

统计数据

最近BLOGGER 的统计功能改进, 能看到每天的来访量. 老比这里每天大致一样.

突然某天, 来访量激增一倍, 心里不禁疑惑, 但不动声色. 如此几天, 来访量不稍减, 于是告诉了鱼.

鱼问: 你又骂人了?

老比气结.

磨菇饮食

磨菇可以防癌. 于是每天一菇.

新鲜磨菇跟清菜炒一碟, 出人意料地好味道.

冬菇炆猪肉, 广东的传统家常菜; 比家还往里头加熟鸡蛋, 三样东西一起炆, 可以吃几天.

最近跟一个种菇人混熟了, 从她那里得了新鲜的菇头, 切成片, 略炒, 然后加沙茶酱煮十来分钟, 爽口而美味.

新鲜磨菇滚汤, 胃寒者可以拍几片姜起油锅.

木耳与去了心的红枣同煮半小时, 常饮可以降血脂.

老比爱食各类磨菇. 关于磨菇的种种功能, 宁可信其有. 每天一荤一素一菇一汤, 津津有味.

问与答

过去, 我们老师教导我们: 不懂就问!

现在, 比外婆教导阿比: 不懂就问!

阿比说: 不懂应该先好好想想, 哪能动不动就问呢?

蹼印

坐在帐篷下吃海鲜, 老比很不专心. 抬头看见帐篷下两块影子, 是一只海鸥站在那里. 老比吃吃笑, 阿比问很好笑吗?

花树

有人告诉老比这种花能吃, 然后伸手到树上以示范, 非常不雅. 这种树的叶子总是嫩绿的, 长得约有两层楼高, 很不协调.

老比见过街道上倒了一棵, 砸坏了商店的招牌, 幸好没伤人. 露出了根, 原来很浅, 难怪倒了.

独特

人家的院门用这种杂交玫瑰做装饰, 一年四季黄花不断.

小花朵连成一片, 赫然一朵离群索居, 非常突出, 特此拍照留念.

这个事情告诉我们, 如果要与众不同, 不跟群众站在一起就行了.

春天的生蚝

春天有什么海鲜可吃的呢?

阿比当然说"生蚝!". 老比有些不以为然, 春天喔, 什么蚝呀蟹呀, 外面看着像阿比, 里面就是老比了, 有什么吃头呢?

话虽如此, 鱼市场还是去了. 果然, 蚝有大小之分, 有的瘪得连老比都不如. 阿比最喜欢的悉尼石蚝, 燕瘦环肥混在一起, 那卖蚝的阿姨看见阿比, 当场笑咪咪, 专门挑肥的给我们. 我们坐下后, 食客蜂拥而来, 把那些肥的瘦的买得差不多没了. 每当阿比去一个地方消费, 总能引来一堆人帮衬, 这个现象不知道怎么解释.

今天来鱼市场, 比外婆一个人在家, 很凄凉. 我们说好给她带三文鱼. 三文鱼肉非常非常贵, 整条的只有三分之一的价钱. 买了一块三文鱼给比外婆带回去, 谋划着下次约好几个人一起买一条, 约三公斤一条, , 才不过五十块.

阿比对生蚝余情未了, 总想再买一打回家, 比外婆吃鱼她吃蚝. 老比看见人家撬蚝壳不费吹灰之力, 心生仰慕, 怂恿阿比我们也买整个的蚝回家试试? 阿比巴不得一声, 正好面前的一档, 塔司马尼亚太平蚝, 好像大苹果那么大的一只, 我们买了一打, 又买了一把撬生蚝的刀.

回到家里阿比立刻开工撬蚝壳. 老比先摸索出了撬壳的技术, 指点阿比自食其力. 于是, 阿比寓工作于娱乐, 很快一打生蚝, 比外婆两只, 老比一只, 阿比九只, 就没了. 这塔省啊, 真是不知道那里的水是怎么样的好, 养出的蚝才能如此这般, 又大, 又肥, 又甜. 在老比眼里, 塔省是块真正的宝地, 出产样样高人一等, 就连熏衣草, 也是世界第一.

阿比这回是真的吃够了, 连晚饭都省了. 说等舅舅来了, 也教舅舅玩撬生蚝.

更上层楼

塔司马尼亚太平蚝如图. 它的独特性在于, 它是老比从无缝的蚝壳里取出来的. 从此, 吃生蚝靠别人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特此上皮留念.

高手过招

这边厢, 老比MSN, 阿比看电视.

那边厢, 老鱼MSN, 小鱼看他娘聊天. 小鱼问比阿姨怎么不说话呢, 老比老实回答, 自己说话啰唆, 写字倒还简洁, 请老鱼转达.

老鱼发了小鱼的皮过来, 一双眼睛, 黑多白少, 白水银养着两丸黑水银, 眼神锐利; 皮肤极好, 真想摸一摸. 阿比看见了, 说了句"好可爱, 很聪明, 不象才八岁的".

老比发过去一张阿比的, 那边老鱼传来小鱼的评语: 好可爱, 有11岁了; 狗狗也可爱.

老比请老鱼转告小鱼, 狗狗不是自己的而是阿比借来照相的.

少顷, 老鱼转达小鱼的信息: 知道不是阿比的!

老比惊讶坏了, 连忙告诉阿比, 你看那小鱼多聪明, 他看照片就知道狗狗不是你的!

阿比很不屑, 非不屑小鱼聪明, 而是不屑老比笨也.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我的狗! 如果我有狗, 我会有很多跟狗狗合影的照片, 而不是突然有这么几张. 我要是有狗, 你会告诉鱼阿姨, 鱼阿姨会告诉小鱼!

那边厢, 老鱼问小鱼同样问题, 老鱼发回来相同的答案.

老比赞叹, 说你和小鱼太聪明了! 阿比盯着电视, 很愉快地说, 小鱼除了数学比我好, 其他的应该跟我差不多吧!

桃花

桃花在这里不是稀罕货. 每年初春时分, 整树整树地开, 比外婆哇一声, 说一句"如果在广州, 这可不得了", 每年都说, 都是这句. 花店偶尔有售, 几枝捆在一起, 买个十块八块, 跟街上的没法比.



阿比小学的那株, 过去上过皮的, 艳丽的粉红, 幸好这样的颜色长在桃花上, 否则真不能见人. 花开过后自然是结果, 拨开叶子, 只见拇指大的青果, 从此再无下文. 老比认为该桃树应该成为阿比小学的标志, 小学教书, 只为成绩, 不问成就, 跟这树开好花而不结好果子也差不多.



今年春天某日等阿比放学的时候, 看那桃花实在是开得好, 于是爬上挡土墙拍照, 心想如果在小时候写散文, 必定要歌颂一番, 从桃花盛开之悦目夸起, 到花落变成肥料, 结果可食, 营养丰富, 最后引到人的身上, 某类人物象桃花一样内外俱美. 现在可不这样啦, 自己部落, 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拍完了跳下来, 被活抓, 原来是比外婆, 嗔道 "拍个没完, 还爬墙", 老比给比外婆看皮, 比外婆看看皮, 又看看树, 说句" 如果在广州, 这可不得了".

负离子水

得一杯子, 专门产生负离子水, 很时髦的健康饮料.



老比喝负离子水, 觉得比普通水略甜.



装了自来水, 第二天浇到铁树上, 积水一个礼拜仍然清澈; 若是普通水早已腐臭发黑了.

又用经过负离子化的自来水浇灌刚刚移植的非洲紫罗兰, 答然若丧的小植物很快精神抖擞.

买了一个给比外婆, 从此只喝负离子水, 不听见一字抱怨.

那天多得了几十块, 想起同事摔了杯子, 正要买一个新的, 而该同事患胃疾, 药石无灵. 于是买了一个准备送给她, 喝着喝着把胃病喝没了也未可定.

物以类聚

看一吊睛白额老虎皮. 众人皆曰太凶, 独老比觉得可爱.

后面一人拍老比肩膀曰: 见到同类了, 当然亲切.

阿比认字

在越南镇看到一种水果, 分别用中英文标识. 英文是MONKEY BANANA, 阿比指着中文说, 第一个字是"猴", 后面两个字是"香蕉".

其实, 那水果的中文名是"帝王蕉".

世博的传说

都是回来的人讲的, 老比并没有亲眼所见.

上海的市民有任务, 必须入场以凑入场人数. 因此, 好些人已经入场几次, 一进去就出来.

汤

排骨一大堆, 用姜葱酒出水十分钟.

蘑菇若干, 洋葱一个, 和出过水的排骨一起熬一个半小时. 加切成大块的胡萝卜, 再熬半小时, 捞起洋葱, 往汤里加酱油, 即成.

杜鹃的疑惑?

精英走向

电视中美食节目奇多, 各国食品, 除了德国美味差点意思, 均引人食指大动. 有个现象颇耐人寻味, 亚洲食品出现在节目中的竟然不多, 号称天下第一的中国食品, 竟然没有一个.

究其原因, 懂得英文的不当厨师, 当厨师的都不懂英文, 因此, 没有能够用当地人明白的语言去介绍自己博大精深的饮食文化; 而亚洲, 特别是东亚东南亚地区, 受中国文化的印象太深, "唯有读书高"的思想根深蒂固. 而不受中国文化影响的地区, 比如印度, 对知识的重视, 看补习社里的孩子就知道, 中国孩子和印度孩子, 是本地补习业的两大支柱.

父母使出吃奶的劲把孩子们押送补习功课, 学习音乐跳舞绘画, 当然不是因为自己孩儿喜欢, 而是为了满足自己想象中的愿望. 第一代移民, 因为不识当地语言文化, 因此靠手艺生存, 并且把靠手艺谋生当成一种屈辱. 既然有了后代, 那么不让他们受屈辱是一定的. 问题是, 如果认为靠正当行业谋生是屈辱, 那么任何一种正当的行业都可能成为屈辱. 老比把话说得再明白些, 如果一个厨师认为自己的职业被人看不起, 那么一个医生也可能因为面前站着有皇家血统的人而觉得低人一等. 老比还是认为, 如果自己是搞黑社会的, 那么后代应该转业; 如果不是, 那么还是由得小的们自己选择吧.
医药金融法律届固然需要精英, 其他的行业同样需要人才, 这是平衡之道. 一个人才分配不均的社会, 迟早要闹出名堂来. 如果人才再不流到其他行业, 儿时常听到"老行尊"这个词, 怕要成为绝响了.

这里说两个事情, 均老比亲眼所见. 第一件, 某富人, 功课奇好, 成为会计师, 任职华人首富的公司; 后来辞职, 连首富本人都亲自挽留. 富人只一独子, 当然寄予厚望. 而独子自小喜绘画, 及至长成, 爱上发型设计, 做出的发型自有独特美感, 富人夫妇欲哭无泪, 下文尚不知晓.

第二件, 跟老比有很大关系. 话说也是夫妇两人, 丈夫任职厨师, 膝下一双儿女, 均不爱读书. 到了中学, 跟父母说想学绘画, 父母全力支持, 母亲常拿儿子的油画显给老比看, 老比不但嘴上说好, 心里也说好. 一眨眼到了考大学的年纪, 儿子不上大学却上了技术学校, 学习烹饪. 母亲拿儿子做的西式点心给老比品尝, 光看外形已经折腰, 味道更不在话下, 一句话, 每样都比别人好了一点点, 这许多的一点点加起来, 儿子就当了状元. 现实生活中的老比, 可不象部落里那么尖锐, 夸奖的话跟母亲说了许多, 不带重复的, 并强调请一定转达给儿子. 于是, 老比每个星期都有一等一的西点吃. 儿子的目标也渐渐成型, 将来开点心店, 店里挂自己绘的画, 出售自己做的精美点心. 看着年轻人朝气蓬勃地向自己的目标迈进, 多么开心.

吃饭不忘阅读的女人

带阿比瞎逛, 在小食店找地方坐下点菜. 对面一位女士, 比老比略大些, 正翻书阅读, 老比何其眼利, 看封面很浪漫, 书名叫什么蛋糕屋. 吃小馆子还不忘做蛋糕, 老比心里暗中夸奖, 接着想下去, 老比吃小馆子做数独的时候不知有没有人看在眼里, 然后仰慕一番.

小吃来了的时候, 老比瞟了一眼蛋糕屋, 觉得有些不对, 那书写格式, 不象是说明文, 倒象是小说; 再看蛋糕女士, 完全一副沉浸在幻想中的表情, 老比顿时明白了, 原来那什么蛋糕屋, 是现代幻想爱情小说.

人应该有梦想. 中年女人梦想爱情, 可以杀时间.

小鱼的LEGO

带阿比乱逛, 在玩具店的出口看见推销LEGO的柜台, 一堆男孩蜂拥而来.

我们从旁边经过, 阿比说小鱼有很多这些东西. 老比说何止是数量, 有好些是限量版, 人家出高价, 鱼阿姨都不肯卖呢.

啊, 不但聪明, 而且有钱! 阿比赞叹.

洋娃娃的回忆

带阿比乱逛, 逛进了玩具店.

阿比很超然地看着架子上的玩具, 老比很深刻地望着阿比. 老比问阿比, 是不是发现, 现在这种地方不属于你, 你也不属于这种地方了? 阿比说是.

老比说, 小的时候自己有两个洋娃娃, 一个是天蓝色, 与生俱来; 一个是白色, 躺下的时候会闭眼睛, 是五岁的时候比外公买的, 那时广州的小女孩没几个有这样的玩具, 比你现在人手一只苹果强多了; 上小学的时候告诉同学自己有这样的洋娃娃, 结果遭到围攻, 说老比撒谎. 老比没把同学带到家里以示诚实, 因为不屑解释. 那时才7岁, 就知道不屑了. 天蓝色的那个, 有这么大, 那白色会眨眼的, 有这么大, 老比边说边用手比划着给阿比看.

阿比说, 妈妈你真可爱, 还记得这些事.

老比说, 正是因为记得, 才知道什么叫对你好呀.

燕子续

带阿比乱逛, 回来的时候正是午餐时间. 路过被燕子看上的那家餐馆, 很意外地发现竟然开了门, 并且没有一个顾客. 这家餐厅叫皮尔森, 只做晚餐生意, 特此补充.

阿比走上前去, 探头张望, 回过头来的时候, 老比发现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于是老比赶过去看个究竟, 跟皮尔森太太撞个正着. 老比指了指阿比说我们来看燕子, 它们现在在哪呀? 皮尔森太太有气无力地说, 在空调上. 老比赶紧伸头过去, 只见皮尔森餐厅雪白的墙上安装了一台雪白的空调, 上面站了一只小燕子, 目中无人, 仪态万方. 皮尔森先生手拿一只可以盛两百克新鲜蔬菜的白色泡沫塑料碟子, 气急败坏地奔向空调, 用碟子敲之. 小燕子腾空而起, 小翅膀一张, 小尾巴一叉, 噢, 我的天哪, 真漂亮.

阿比们笑遁, 留下垂头丧气的皮尔森伉俪, 还有不离不弃的小燕子.

补习拾遗

老比的部落向来轻松, "仿佛文字是从指尖流出来的", 这句马屁被老比当作写字标准, 如果字不能轻松到从指尖流出去, 那么宁可不写, 也不能凑数.

这一回, 老比要轻松关于补习的话题.

补习在此地华人社区蔚然成风, 已经超越了小的们之间成绩的竞争, 变成家长攀比的项目之一. 话说那一日, 某女隔老比三丈, 喊过来, 你们老板的儿子考上了哪间中学? 老比看看四周除了两个同事并无外人, 决定趁此机会撒撒野, 也喊过去, 悉尼男子高中! 悉男, 本地有名的精英中学也, 一百多年培养了不知道多少人才. 某女怔了一怔, 很快就回过神来, 又喊了过来, 还以为他上了悉尼语法呢! 悉语, 本地有名的私立高中也, 想进去第一靠成绩, 第二才是银子, 而前者是必要条件. 老比回喊: 贵公子在哪里就读? 某女不喊了, 大声说行行出状元! 老比也大声说, 干嘛非得当状元, 爹妈还没当状元呢!

某女消失, 老比和两个同事笑至腹痛, 并且, 老比得了"文武双全"马屁, 名声一时无两.

繁花

比外婆回家, 老比的同事凑钱买了一束花祝贺.

比外婆收了花, 并不很激动. 只是跟比外公说, 过些日子要炒糯米饭给那帮小女孩吃.

比家糯米饭, 老比不大沾手. 比外婆煮饭, 比外公切虾米冬菇腊肉葱花, 交给比外婆炒熟, 由比外公拌到饭里再炒匀. 此饭只应天上有.

迎宾燕

过了几天, 老比路过餐馆, 只见一少女一中男手持长短扫把个一支, 正合力捣毁招牌上的燕窝, 心里不禁叹息.

下午告诉阿比此事,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餐馆, 同时到达的还有两只倒霉的燕子, 不知所措地扑腾, 最后一左一右, 停留在门楣的两边, 象天成的两尊雕塑.

老比举起照相机拍照, 光线不够之故, 左一张右一张, 灯光闪呀闪的. 燕子并不移动, 非要跟人粘在一起,矢志不渝.

阿比查了书, 原来这种燕子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

花与虫

这种花不知道叫什么, 深紫的叶, 粉紫的花朵, 指甲般大小. 极易种. 小时候看见人家在骑楼上种植, 长长地垂下来.老房子加上暗淡的颜色, 不旧也旧了.

走在路上看到一丛深紫, 其上一朵, 随花附送绿色小昆虫一只.

燕窝

阿比上学每天经过一家餐厅．　餐厅的电闸装在门外,　电闸上面有一对燕子造一燕窝，上面安居乐业，　下面是一摊燕子大便.

某日店主忍无可忍，　端了燕窝.　两只燕晚上直接就在电闸上歇息．

不几日，　两只燕子重建家园，　一趟八趟地飞来飞去,　每次衔回来一小根树枝类的东西.　地点找得好，　是该餐厅的招牌．

阿比急了,　人家怎么会让你在招牌上安家呀，　来比家吧．

比外婆伤感起来，　我们家运气不够呀．

蜗之梦

梦见鱼了. 地点在悉尼大桥下. 鱼穿了白色的亚麻布衣裙, 看不到顶摸不到底的微笑, 腰挺得很直, 等着老比走过去. 桥下, 水边, 也许因为她是鱼?

那么思呢? 为什么也在悉尼大桥下? 思在桥下走走停停, 走的时候是跳着走, 停的时候回头看老比. 老比在后头追, 总也赶不上. 掉进思的文章里了, 跳跃思维, 永远跳到你意想不到的地方, 顺理成章.

老比有幸进了仙女的梦里. 消瘦, 模糊的相貌和气质, 是仙女潜意识中的老比.

一晚四则

一

阿比参加音乐演出, 末了谢幕. 只见几个孩子一齐向观众鞠躬, 其中一个嘴里嚼着, 是阿比. 下台后问刚才台上嚼什么? 答口香糖, 等谢幕等得不耐烦了, 正好裤袋里摸到一颗.


二

看美食节目. 这期介绍德国料理. 肠子加酸菜. 主持人吃着, 嘴里发出MMMYUM之声, 可得诺贝尔表演奖.


三

一14岁女孩儿高考683分, 从成胎开始就受教, 从出生第一天就学习. 赶紧拉鱼来看, 这鱼说如果鱼姥姥如此培养她, 她得720分; 老比说如果比外婆如此栽培俺,俺得进疯人院.


四

美国有天才兴趣班, 解剖小虫子并烹而食之. 老比大骇, 如果将来解剖人体, 吃人肉不吃?

茶花

茶花园里茶花多. 花谢了落一地, 所幸收拾得及时, 否则一塌糊涂.

小时读语文课本, 有歌颂茶花的文章, 文中茶花为红色. 在广州铁路分局的大厅里见过雪白的茶花, 远远看去, 惊为天人. 那时广州人把茶花炒卖得价钱极高, 不是园艺爱好者能负担的, 既然玩不起就不靠近, 不靠近就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就不惦记.玩物丧志, 从玩得起开始.

抵达澳大利亚的时候是冬天, 正是茶花怒放之时. 路边到处是三米高的茶树, 满树大朵大朵的花, 或红或白. 当时就打电话告诉比外婆, 词没用好, 说了个"贱"字, 不矜贵的意思. 比外婆当场就纠正, 不可用"贱"来形容花朵, 即使到处都是, 也不可说"贱".

茶树有厚而油亮的叶子, 本地用来做插花材料, 纪念碑前的花环用的就是它. 花朵用处却不大, 长得像玫瑰却没有芬芳, 情人之间示爱不用它; 遇到重瓣的品种, 还未开尽就整朵落了, 胖乎乎地摊在地上, 缺乏桃花的柔弱感, 林妹妹作葬花词也不用它.

老比满园子找, 茶花虽多而入目的少. 最终回到家在楼下找到一朵, 重瓣, 而且盛开.

比外婆的梨

比外婆爱梨. 边削皮边说, 要是会写文章, 一定要好好写写. 老比说我会写点东西, 我帮你写? 说说看, 梨有什么好的?

比外婆大声说: 生爽熟甜, 多汁! 老比洗耳恭听, 可是比外婆再也没有下文.

老比说你多说点好好不好? 只有六个字, 要我怎么写呢? 比外婆使劲想, 又挤了几句中药书上的话, 清热润肺, 诸如此类, 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这时比外婆削好了梨, 切成几块, 老比讨了一块吃, 爽甜多汁, 口感松脆, 显然是树上熟的.

老比吃完, 又讨一块.

美人

虞美人颜色很多, 大都艳丽, 颜色分明. 花瓣摇摇欲坠, 杆子很细, 远远看过去, 好象花朵飘在离地一尺的空中.
有一种颜色鲜红的品种, 专门用来纪念一战老兵的, 当年英国女王她娘戴着出席过纪念仪式; 隔壁仙女掐过一枚鲜红的花瓣落在深灰色水泥地面的皮, 很有视觉冲击.
美人从下种到开花得四个月. 老比见过长者种植, 花开盛极一时, 一时大约一个星期. 然后老比看见长者把将要凋谢的美人连根拔起, 趁花儿落得乱七八糟之前赶紧收拾干净.

君子

别看其貌不扬, 名字却很响: 君子兰.

日前撰文写比家兰花, 老比想起兰花之难养, 一时恼了, 写道兰乃花中小人. 及发布了, 才想起兰原来是"花中君子".

兰固然是君子, 但是直呼君子之名, 好比丰足安适的生活是人人向往的, 直接起名"王大富", 就是俗了. 人家的兰, 即使是开黑花的, 都不叫"小二黑", 也不叫"油亮", 却名"墨", 这才是取名字呢.

广州有君子却无君子兰. 当年朱德先生在广州流花桥一带种兰花, 非常有名的一间屋子叫"兰圃", 只许港澳同胞海外侨胞国际友人进去面见君子. 老比跟长辈混进去过一次, 花期未到, 满眼绿草.

十来岁的时候风闻长春市民种植君子兰, 连广州的家庭百事通节目都北上拍摄君子真容. 只见厚厚的叶子朝两边整齐地横排, 然而还是未遇上花期, 又见一把草, 还是胖草. 稍后消息传来, 某户人家抓拿偷君子的贼, 然后碎尸, 埋在花下沤肥. 后来当然是杀人偿命, 别无后话.

来澳大利亚之后, 有人指着路边的橙色花朵告知: 这就是君子兰. 老比领会, 一时无语.

昨天游花园, 里面很多君子兰, 密密的沿路种植, 不惹人注目.

优的结论

阿比被迫参加了英语和数学竞赛. 说是被迫, 当然是本人不愿意, 但是碍于压力不得不参加的. 阿比的压力来自老比, 老比施压的动力来自老师. 老师听说阿比没有报名参加竞赛, 直说不应该呀不应该. 老比受了刺激, 当场就要阿比点头参加. 谁没点虚荣心是不是.

考试安排在某日放学后, 耗时45分钟. 那天比外公特意给了阿比一颗高级糖, 吩咐阿比不等进考场就吃掉, 比平时晚了45分钟回家喔, 可能会饿晕的, 要吃点东西呀.

阿比考完了, 回来只说好玩, 仿佛郊游. 大家见阿比不郁闷都放心了.

等我们差不多把这件事忘掉的时候, 阿比拿回来英语成绩, 得了个优. 老比很乐, 但是发现比外公并不乐, 却不反对老比乐. 问比外婆, 比外婆说她看了成绩单要阿比继续努力, 争取满分, 踏了比外公的尾巴.

阿比作了个对照, 没有得优的同学, 平时补习, 不玩电脑游戏; 得优的同学, 平时不补习, 天天玩电脑游戏. 结论昭然若揭: 要想得满分, 电脑游戏要加强!

高级照相机操作员

参与郊游的年轻人, 人手一部单反, 不是坑里就是泥坑.

他们看见老比旁若无人地拍照, 拿了老比的小数码看看有什么好的没有, 当然没好的, 而且指出这小数码拍照的种种差劲之处, 然后扛着各种坑, 扬长而去.

及至他们打道回来, 看见阿比抱着狗狗, 就要给狗狗拍照, 连阿比也拍了进去, 说第二天就把有阿比的皮给老比. 老比讨了坑来瞧瞧, 果然有超越小数码的种种好处, 但是, 风景花鸟人物, 竟然没有一张好皮, 确切地说, 是没有一张具有美感的皮.

于是老比婉言谢绝, 小数码里都是阿比, 你们那几张就不要了吧?

画中鸭

下午时分, 鸭子在休息. 我们放轻了脚步走近, 鸭子假装没听见. 实在是走得很近了, 鸭子抬了抬头, 那眼神, 叫人想起Beatrix Potter 的画.

茶花园记

教会组织春游, 地点在茶花园. 茶花园里山石楼台俱全, 不但有鲜花而且有鸭子. 鸭爹娘养了许多鸭宝宝, 在水里快乐地游弋. 水很脏, 要在当地找到这么脏的水真不简单.

一对教友新婚, 不养孩子却养了两只狗, 这次也带了来. 狗狗到处跑, 看到比自己小的就想欺负, 把几个满地爬的孩子吓哭了, 遭到游人投诉, 请管好狗狗! 吓着了鸭宝宝不是闹着玩的! 教友连忙栓起了两只狗, 阿比自告奋勇代为原地看管, 那两口子乐得抗着照相机到处逛. 阿比不得到处走, 抱着狗狗坐在树荫下; 老比因阿比不能到出走, 也只得陪着原地踏步.

大叔说

咖啡要其苦;
美酒要其烈;
女人要其甜.

混合得妙

比外婆不幸忘了关电炉, 高热的电热丝烧化了两颗山核桃, 烟雾弥漫全屋.

老比不幸洒了香水.

烟味加香水味, 就是烧香的气味.

小户人家的春天

可以吃的菜心(也许老了点），　见不得光碰不得水的非洲紫罗兰,　架子很大的兰花,　还有据说极其难种的瑞香(有多难?　老比挑唆老板去花圃买一棵，　人家说一旦卖不出去，很难养得活,　所以干脆不卖了.）

除了这四种,　还有一种草类,　色深橙，　专门在正午的时候盛开．　

总共五种花.　多乎哉？　不多也!

菜心

比外婆说不种菜了不种菜了! 种了那么久一棵菜也吃不上!

比外婆所谓的"久"是一个冬天．　她给她母亲送终回来正好是冬天开始,　那时老比手上有些菜种,　我们广东人叫＂菜心"那种东西,　比外婆撒了种,　现在春天来了,　一片菜叶都没吃过.

家里还有韭菜和蒜，　居然有虫，　怕感染其他的花,　买了不少杀虫剂．　喷过药的韭菜谁都不敢吃,　想整盆铲除又有些不忿，　毕竟要扔的话就不该买那么贵的杀虫剂喷它们．

老比指了指阳台,　妈妈看你种的菜.　比外婆探头一看,　当场笑了:　吃不得,　有花看也不错!

兰小人

昨天那个最大的兰花蕾今天裂开了. 好看吗? 一点也不.

子曾经曰过: 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远之则怒, 近之则不逊. 兰花不能晾在阳台天生天养, 也不能大鱼大肉每个礼拜施肥招待, 难养也.

生得不好看,因此不算女人, 那么可以划分到小人一类.

兰

兰花, 架子搭够了, 总算憋出几个蕾, 这是最大的那个.

最近是新红楼的皮看多了, 看什么都打量着如何才能把明媚的事物拍出阴暗的效果.

实践的结果告诉我们, 聊斋其实不难拍的, 光线不足就成了.

笨鸟

补习社到底什么的干活?

最近一补习达人坦然自若地带二千金出国三星期而不怕耽误了学校功课, 老比很惊讶, 倒是旁人告密: 她两个女儿都上补习班的, 补习班里的课程比学校的课程提前半年的, 她当然不怕功课跟不上啦!

这个解释把老比彻底搞蒙了. 这就是补习? 明明是笨鸟先飞嘛? 老比一直以为补习班是专门做偏题怪题的地方.

无语ING.

天下第一坑(5)

要不是新红楼, 87红楼就不会被人提起. 我们喜欢一面倒, 坏固是坏得不像话, 好也就好得不像话. 这不, 87成了经典.

红楼之难, 难在一人心中一红楼, 导演不过是千万真红迷中的一个, 顺得哥情失嫂义, 87红楼不是老比心中的红楼.

一说起红楼, 自然不能不提林妹妹. 87林妹妹的外形是无可挑剔的, 然而气质上并不压倒一切. 虽说小姐时代的女人有资格使小性子, 但是87林妹妹有时未免小气得可恶. 举手投足一颦一笑是做足了, 但是思想境界跟小说中的林妹妹很有些距离.

小说红楼梦对可卿之死, 是暗写. 然而电视对爬灰行径大书特书, 仿佛不如此不能表现出封建主义必将没落的中心思想.

87红楼里表现最出色的是凤姐. 一个富贵俗人, 相比其他角色, 演员最容易把握.

贾家的结局, 87并没有按后40回的思路, 固然是第五回已经暗示了, 同时也是共产党领导得好, 封建主义必将灭亡, 87没有其他选择.

据说新红楼倒是非常尊重原著后40回. 失去的特权要夺回来, 社会风气如此, 在电视剧里狠狠地反映出来而已.

天下第一坑(4)

在红楼坑里流连, 发现原来伪红迷这么不老少!

娶妻当娶林妹妹还是宝姐姐? 宝姐姐动人但是无情, 无情的女人不能当老婆, 仿佛是常识问题吧?

还有连人物关系都没搞清楚的.

更多的是拿着新红楼的演员照片取乐, 痛骂新红楼的服装和音乐以及画面.

开头还是忍俊不禁的, 后来笑不大出了, 毕竟这是在笑话红楼梦呀. 老比是真正的红迷.

比外婆知道老比在网上看红楼, 就要老比找碟给她看. 老比答应找旧红楼给比外婆看, 那新红楼我们是不碰的, 这种东西就不该被人提起.

老比对美好的事物可以百看不厌, 看笑话和说坏话, 几天就腻.

所以, 从坑里爬出来了.

天下第一坑(3)

林妹妹不但是美的化身, 而且是气质的化身. 红楼梦里美人多, 作家不遗余力地描述这个美那个美, 然后告诉大家: 她们都没有林妹妹美.

再就是气质. 连病得吐血都漂亮, 你说这是什么气质吧, 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 读者!

丫头里面, 晴雯最漂亮, 怎么漂亮呢? "眼睛有点像你林妹妹".

老比相信导演是没看过几次红楼梦的, 看演员就知道. 长得蛮端正的一个女孩子, 干吗非得演林妹妹呢? 你会被人拍扁的呀.

天下第一坑(2)

在新红坑里发先了一篇文章, 分析红楼梦的思想境, 老比非常服气. 其中对第五回的探讨, 深得老比共鸣.

第五回就是宝二爷梦游仙境, 他参观了梦境中的图书室, 翻了"薄命司"的册子, 写他家几个女孩儿的结局, 没有一个有好结果. 既然是在这种地方看这种书, 那么氛围一定是伤感的, 就这点来说, 87版的红楼没能够用电视画面的手法展现出来, 所以说老比并不是那么地喜欢87版, 除了演员和服装, 87版最大的本事就是抄书, 当然据说新版红索性就篡改,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杂它砸谁. 除了看书, 宝二爷还听了曲文, 并且没听懂. 当然不懂的不光是宝二爷, 还有前赴后继的导演们, 有电视剧为证. 老比看这回, 越老越觉得阴森, 即使接下来的初试云雨情, 如果换了是老比, 一定是提心吊胆的, 当然宝二爷不是老比, 如果他知道提心吊胆, 怕也不用被神仙牵去看书听小曲了.许许多多的红学文章, 写到这里的时候, 都特别强调在这里宝二爷跟侄媳发生了乱伦事件, 对梦境所表达的精神信息一笔带过, 可见精神境界之低下.

根据这篇文章的作者分析, 红楼梦到第80回已经写完了, 因为作者要表达的思想已经表达完毕. 这个结论够劲, 因为后40回简直看不下去, 为了续80回以后的故事, 多少人跳坑哟.

天下第一坑(1)

非<红楼梦>莫属, 曹雪芹当是绝代挖坑手, 特此鞠躬.

老比自十三岁跳坑, 凡三十年. 因此, 自己知道, 新版本电视剧<红楼梦>是不能看的, 人到中年, 没那个时间呀.

但是, 日前在隔壁老思的部落逛了逛, 据说看了几集新红楼, 还看了网评, 狂笑不已云云. 为了看她笑些啥, 老比跳坑了.

老比在坑里狂笑, 阿比瞧见了问笑啥, 老比 哪里还顾得上回答. 突然想起红楼梦里一个著名的片段, <黛玉葬花>还未被提及, 赶紧古狗一翻. 先是找到了几张皮, 各位准黛玉表演的葬花, 其中一个黛玉, 香肩上荷着两杆东西, 其中一杆被遮住, 定是锄头, 还有一杆, 我的天哪! 是柄巨大的扫把! 纵是扫马路都用不着这么大的家伙也! 幸亏是试镜照, 林妹妹消受得起, 我们广大红迷怎么消受得起的那个也么哥!

接着找, 居然找到一个视频. 只见萋萋芳草高过膝盖, 如果一定要说这里是款待过贵妃的大观园, 那么肯定是抄家以后经年无人管理的大观园. 果然宝二爷跋涉着过了草地, 穿着长衫, 衣襟里兜着一堆东西, 看见林妹妹在葬花, 不禁伤感, 提着衣襟的手松了, 那堆东西洒了下来, 原来是花瓣, 目测体积约有两升(那得扫多少地方才得那么些花瓣呀). 这时候镜头一转, 林妹妹呀! 直观上身体比不上阿比, 但是肯定比老比健硕. 背后看, 林妹妹仿佛在销毁证据, 拿着锄头挖坑呢; 正面看, 神气不是忧郁伤感, 而是受了气, 脸拉着, 眼睛有些肿. 镜头再一转, 出现了林妹妹为了埋那几枚花瓣而挖的那个坑, 老比知道这是林妹妹花了工夫挖的,大得想葬什么就葬什么, 当场笑死过去, 一天的疲劳郁闷一扫而光. 接下来来的镜头, 是葬花的特写, 只见锄头不见人, 那锄头使得极熟练, 轻轻几下, 就把大堆的泥土推进坑里, 一堆花瓣跟泥巴搅在一起, 沤肥.

你说, 这电视剧叫什么不好, 非要叫<红楼梦>呢?

高跟鞋记

穿平底鞋穿得好好的, 突然想穿高跟鞋. 最近时髦鞋头上一堆塑料珠宝或者一只大蝴蝶一朵大丝花的, 老比恶之. 后来买了双平底的, 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家了. 这双鞋可以夏天穿了散步.

记得家里有一双高跟的, 牌子不错, 不过是很多年前的, 当时觉得很舒服, 现在找了出来, 试了试, 还可以, 星期一就穿这双吧. 这是星期六的事情.

星期天老比从教堂回来, 发现高跟鞋不见了, 问比外婆, 比外婆伸脚给老比看: 刚才穿着它洗厕所啦!

星期一穿着洗过厕所的高跟鞋上班, 表面看起来没什么, 鞋好不好只有脚知道. 老比的脚在鞋子里呼天抢地有谁听见了?! 幸亏下班得早, 一头扎进ECCO专门店, 一手交钱双脚换鞋, 深刻体会着从地狱升上天堂的感觉.

星期日早餐

决定吃粢饭, 用日本寿司米做, 老比动手.

比外婆说你会做? 老比说用保鲜纸包饭, 谁不会? 饭煮下了, 老比手痒, 折腾了很多东西, 切碎了, 饭好, 就把那堆东西拌进了饭里. 刚刚包了一条, 比外婆走了过来, 说你包得太松了, 帮你收拾一下. 于是, 老比包第二条. 一转眼, 比外婆已经拿出一摞紫菜包起寿司, 显然是看上老比这锅饭了.

老比不与比外婆共事, 想起别人给的那个巧克力麦芬的配方, 可供修改的余地非常多. 如此这般, 做了六个. 烤麦芬的时候老比吃粢饭. 先吃一条, 不够, 找比外婆帮忙收拾的那条, 比外婆从自己口袋里掏了出来给老比看, 说放在口袋里保暖, 留给自己吃.

麦芽糖

想起很久没有穿过高跟鞋了, 下班去买了一双平底的.

买了鞋子沿路逛, 发现新开张华人超市一间, 一头栽了进去, 半天走不出来. 超市里琳琅满目都是阿比爱吃的, 不断地往购物篮里放东西, 直到玉肘发出警告. 好了, 够吃一阵的了, 正这么想着, 眼前赫然看见了一罐麦芽糖.买, 还是不买? 这是一个问题. 拿起放下几次, 终于还是拿起来. 既然买了, 就没有问题了.

回到家, 阿比看到了老比的新鞋, 臭脚丫子塞了进去, 老比说乖, 把这鞋子撑大些妈再穿, 就更舒服了. 于是, 阿比和比外婆评论着新鞋, 阿比还拿着几百块的旧鞋子对照, 一老一小说得很热闹. 老比趁她们热闹, 自己拿双筷子挑了一大团麦芽糖玩, 直到黄色透明的麦芽糖变成白色, 脑子里想起小时候吃麦芽糖的时侯, 比外婆总是把房门关起来, 不许被其他人看到. 现在是明白了, 麦芽糖是稀罕物, 几个舅舅还有表弟都不大, 人人一团的应付不来. 记忆中只有一次跟比六姨婆一起吃麦芽糖, 小小的房间里, 她把一团麦芽糖有拉又搅的整得很白, 然后我们分着吃了, 老比吃了大份的, 比六姨婆吃了小份的. 老比记得那次比六姨婆笑得很开心. 比六姨婆于老比, 好像一个具有无比耐心的姐姐, 没有一点阿姨的款. 比外婆给老比东西, 如果比六姨婆在, 总是从手指缝里漏一点给她, 她总是很高兴地接受了, 没见过她有什么坏脸色.

老比正想着, 比外婆探头过来看, 说麦芽糖呀, 你小时候吃过不知道多少! 这东西开胃的, 不许给阿比吃! 阿比一听说, 噢, 这个东西能吃呀, 当场笑死过去, 从老比手里夺了麦芽糖, 学着老比的样子, 把麦芽糖又拉又扯的, 新鞋竟顾不上了.

男人的电视剧

最近煲碟, 连自家部落都荒废了.

该剧<黎明之前>, 男演员很有趣, 官最大的那个眼睛最小, 心狠手辣, 铁血柔情; 最专业的那个特务眼睛巨大, 神情忧郁;还有长得很胖的特务, 工作的时候吃三明治, 四片面包夹着肉一齐咬下去. 男主角固是一帅哥, 却一直很茫然. 正面人物地下党的头头, 经过多少大风大浪, 最终在军统的审讯室成功自杀.

全剧很精彩. 共三十集, 老比居然没有快进.

补习的科目

比外婆和阿比逛街, 遇到同学家长一对. 爹家长问阿比在哪里补习? 妈家长说人家阿比用不着补习. 比外婆谦虚地解释: 其实需要补习的, 但是这孩子太懒, 不肯补习. 阿比没有说话.

回到家里, 阿比揪住比外婆不放: 补习社里只补英语和数学, 没有补懒的, 所以我不补习!

比外公笑趴下.

抽象的阿比

澳大利亚选举. 阿比待在家里看选票分析和结果, 连老比出门也不跟着了.

友人见老比身边没有阿比, 都很奇怪. 至知道阿比在家看电视, 就更奇怪了. 连大人都觉得闷的东西, 怎么她小孩子这么感兴趣?

老比不得不解释, 阿比这孩子喜欢抽象的东西. 友人更奇.

说是不得不解释, 其实是巴不得解释, 从友人的惊讶当中老比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满足.

反骨的舞者

前段时间<毛时代最后的舞者>在我们这里着实红得可以. 电影连同同名的书一起发行, 作者, 就是那个舞者, 也红了起来, 到处做嘉宾, 请求签名合照者不计其数. 据看过电影的中国80后说, 感动得要流泪啦, 老比你一定要去瞧瞧, 感想肯定不同凡品.

偏偏老比在决定看电影之前看了那舞者的皮, 这厮姓李, 长着典型的反骨相. 何谓"反骨相"? 看过<三国演义>的朋友, 大概会记得魏延先生, 他就长着反骨相, 就因为这倒霉相貌, 差点被诸葛亮先生砍头; 当然头是没有砍成, 所以有了后来魏延先生背叛蜀国的故事. 反骨者, 一有机会就背叛的人也. 普通话叫叛徒, 而反骨一词就在粤语里保留下来, 所谓"反骨仔", 叛徒也. 老比按图索骥, 总共见过三个长着反骨相的人, 无不恩将仇报, 谁的恩情大就背叛谁, 也不约而同地栽在无情无义的人手里.

过去固是拿反骨仔的劣迹对照反骨仔的相貌, 这次是用李厮的相貌怀疑他的事迹, 也蛮有意思. 于是, 电影小说越是感人, 在老比这里变得越是讽刺. 写得感天动地, 谁知道他想掩盖些啥.

想想看, 是国家把李厮从一个普通孩子培养成为著名的舞蹈演员, 即使是在文革那样的年代, 全国那么多人倒霉,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不走运, 这李厮就是走运的人之一. 改革开放之初, 公派出国是多么难, 然而他就有两次的出国表演的机会, 可见当局对他的信任, 就这点上说, 国家对李厮是有恩的. 最终他不顾一切选择离开祖国, 以至他多年不能回国. 这怪谁呢, 中国共产党本来就不讲究温情主义, 任何游戏都有它有自己的游戏规则, 谁也不能不守规矩是不是.

李厮的母亲背负着"叛徒母亲" 的名声, 日子定不好过, 见者鼻酸, 是电影小说的卖点之一. 然而, 李厮心里果真的设身处地地为他母亲着想过吗, 经历过文革的人, 很懂得共产党的手段, 也很懂得中国人民的思想, 他母亲倒霉, 简直就是在他决定背叛祖国那一刻就注定了的. 但是只要自己能留在美国, 亲娘竟顾不上了. 中国男人对父母的孝顺, 大多表现在口头上, 而孝顺对于中国男人, 用处多过付出, 这是遮羞布一块, 不但能感动中国人, 这次, 还感动了外国人.

遗憾菠萝蜜

在越南城看到菠萝蜜, 剖开了卖, 每份大概两公斤. 好想买一份. 问比外婆, 买回去一起吃掉? 比外婆说她只吃一粒, 剩下的老比自己吃掉. 老比想, 两公斤一次肯定吃不完, 放在冰箱里要被比外公骂死, 菠萝密的气味是他最不喜欢的之一.

于是没得吃.

老比现象

瑞香, 名字是俗的, 颜色更俗, 好在一缕香能登大雅之堂, 因此谁要是说瑞香不好, 谁才是真正的俗. 这世道承认自己的俗的人基本没有, 因此老比吹自己花种得好, 着实有些听众.

这几天, 瑞香的花越开越多了, 老比清早给花儿照相, 不是为了自己高超的摄影技术, 而是为了花儿高兴. 信不信由你, 你给它拍照, 它是知道的. 芬芳而有人欣赏, 看看照片就知道花儿的心情.

好心情

今年瑞香如图.

去年它很不好, 长满了虫子, 被比外婆和老比狠狠收拾过. 很快长出了许多新枝子, 比外婆后悔收拾得不够狠, 否则新枝子还要多. 老比买了许多杀虫剂, 所费够买一盆好大的瑞香了.

话说瑞香欣欣向荣, 老比看那绿叶, 心想要开花怎么也要三两年了. 不想自打入了冬, 花蕾一蔟簇地涌现, 小小一盆瑞香, 有近二十簇这样的花蕾.

今天天气很好, 老比去看瑞香, 发现竟开了第一朵. 把鼻子凑上去, 这厮照老比的脸放了个香屁. 老比乐得叫比外婆也来闻闻, 比外婆说不简单.

老比把瑞香搬到向阳的地方拍照, 拍好了给比外婆看, 比外婆说曝光过度啦.

今天太阳好, 彩虹在阳台上歇了歇脚. 鸟语花香, 真是意外之想啊.

群众的观后感

最近煲一DVD, <狼烟北平>, 演绎抗日战争时期发生在北平的谍战故事. 故事本身没什么, 倒是故事发生的背景, 大人物卖国求荣, 小人物胆小麻木苟且偷生, 还有一小撮汉奸一朝得志语无伦次的嘴脸, 无不是中华民族众生相, 很值得思考.

上网看看有什么相关的评论没有, TNND与之相关的竟一个都没有. 成千上万的贴子, 都贴在了男主角身上.


该片男主角是一半吊子帅哥, 冷面军统中校, 杀人放火如探囊取物. 演员演技很一般, 连普通话都没好. 可取之处是其眼神和举止, 应是习武之人所有. 连演员本人都说, 一篇批评的文字都没有, 感到有些不安了.

可见那电视剧的背景, 到了今天还适用.

哥们儿

阿比的一个同学跑回班里报告: 一只彩虹鸟陷在下水道里啦! 阿比一听是彩虹鸟, 开始担心她的彩虹朋友, 眼圈就红了.

老师带领全班跑去救彩虹, 只见那彩虹在下水道里挣扎, 阿比真的哭了.

老师把下水道的栅栏拆出两段, 彩虹环视了围绕它的孩子们, 飞走了.

阿比说起这事, 仍然心有余悸, 万一陷在下水道里的是彩虹朋友, 该怎么办呀.

基因说

老比爱挖地雷, 挖至上瘾, 至今未戒, 也不想戒.

老比与阿比平时各玩各的, 井水不犯河水. 这几天阿比突然挖上了地雷, 爆炸声不绝于耳. 老比很烦, 一烦噪音, 二烦竟然有身边有人也挖雷, 尽管这个人是阿比. 于是诘之, 你为什么玩我的东西? 阿比反问: 基因! 基因你总听过些吧? 老比便不言语, 只是不告诉阿比挖雷窍门.

过了一天, 阿比告之, 在学校电脑里成功地挖出一片雷, 被老师瞧见, 哇了一声. 这老师常常借故奖励阿比糖果, 还跟阿比说如果哪天你娘赶你出门, 就来住到她家去, 只是从不挖雷.

晚上老比正在浴室里忙着, 阿比敲门, 用报喜的声音喊她用最短的时间挖出一片雷, 只用了26秒! 老比不信, 果然少倾阿比又喊, 不是26秒, 是62秒! 把数字倒着看, 这个不是老比的基因, 是比外婆的.

新折腾

烹饪节目做得铺天盖地. 无非是告诉观众, 只要吃得象样, 那么你就走在人生的康庄大道上, 健康幸福快乐, 想啥就是啥.

对比现在的烹饪, 过去曾经大肆地宣扬过爱情, 亲情, 仿佛情感象洗热水澡一样由头浇到脚, 那么所有问题一概解决.

等烹饪热冷下来了, 我们一定还可以找到其他好玩的东西, 然后把它抬到不属于它的高度.

赶考记

我们这里有一种叫做"机会班"的玩艺, 类似旧时代的"重点班", 专门给聪明孩子准备的, 只是机会比重点难得多, 重点从一个年级里挑选, 机会从所有学校四年纪学生里挑. 小鲤鱼想跳龙门必须先报名, 然后集中考试, 分高者得. 据说进了机会班的小龙, 将来考精英中学百发百中. 精英中学者, 重点中学也.

机会班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华人父母的明确目标, 次次见面的永恒话题, 除了精英中学, 就是机会班了. 看了此文的人, 也许很难想象澳大利亚出生成长的华裔儿童, 有多少是从托儿所开始就进补习班, 直到中学毕业, 其间基本没有周末节假日的. 华人聚居的地方, 除了房地产就是补习, 有人批评华人缺乏想象力, 谁说不是呢. 因此, 老比对机会班带有成见, 那种地方不过是做习题的熟手小童工的聚集地, 后来还得知, 有些男同志就用自家娃儿能否考得上机会班来给老婆施加压力, 把老婆收拾得心惊肉跳, 以得偏头痛收场.

学校发了通知, 请同学们报名考机会班. 老比压根就没想着给阿比报名, 然而阿比却摧着老比, 原来她最好的几个朋友报名了, 她也要凑这个热闹. 等到报名表交上去了, 老比买了本习题集, 请阿比每天完成一页, 否则把你送到补习班去, 让你游戏玩不成! 阿比认识到跟风的代价, 然而悔之已晚, 只好每天花五分钟做一页, 做完了自己对习题集后面的答案, 错则改之, 对则打勾.

说话间日子到了七月二十六日. 比爹问阿比什么时候考机会班, 阿比说二十七日, 比爹惊问难道明天就考?! 老比代答, 是下个月二十七日. 当夜无话. 到了二十七日清晨, 阿比拉着老比说, 考机会班是今天, 不是下个月! 老比有点生气, 干吗昨天不提醒我呢? 阿比说不想考, 所以不纠正你. 老比看着阿比的眼睛, 只见她双眼充满了泪水, 只是没流下来, 连忙问既然不想考, 我们就不考了, 干嘛要哭? 阿比说我怕你发疯似的抓我去考试, 说完抱了抱老比, 又哭又笑.

上班的时候老比总感到有点不对劲, 于是熬到阿比放学回家的时间, 给家里打了电话, 果然有事. 原来考试的时间是二十八日, 准考通知已经寄到电子邮箱里了. 阿比说没有收到, 老师给了个号码, 叫老比打过去. 老比打了电话, 那边重发一次电邮, 这回收到了准考信. 老比又问比外婆, 考场蛮远的, 谁接阿比回家呢, 你们又不认得路. 比外婆当机立断: 我们三个一起送阿比去考试, 这样一来就认得路了! 于是, 以阿比为中心, 三代人清晨慢悠悠直奔考场, 为所有送考场面最大者. 值得一提的是阿比, 退出考试的如意算盘没打响, 有些不开心.

后来比外公接了阿比, 阿比告诉比外公, 试题如何有趣. 我们相聚在茶楼, 阿比说, 早知道考机会班这么好玩, 应该多考几次才好呢!

看电影 (外一章)

陪公主看电影, 是成龙最近上画的那套. 成龙老了, 不再嘻皮笑脸. 电影里有个黑孩子, 满头扎着非洲人的小辫子, 被几个男孩子欺负. 老比一直以为他是个女孩, 直到成龙为其疗伤. 才发现自己根本没仔细听那黑孩子的名字, 更没仔细看剧情. 这种电影不再吸引, 可见老比也是老了.



苹果公司出一种电话, 后来免了电话功能, 变成游戏机. 阿比想要, 天天跟老比研究; 老比回到公司向年轻的同事抱怨阿比可恶, 同事站在阿比一边. 于是, 回家有阿比, 在外有同事, 老比经不起这么闹, 终于掏银子买个耳根清静. 苹果到手了开始当游戏, 免费游戏多如牛毛, 只是不如花钱买的好玩, 又得打点银子买游戏. 盘点一番, 发现养个女儿好比养个贼.

烹饪看世界

本地有烹饪比赛节目, 收视高企, 因此没完没了.

参赛者个个风华正茂, 不是在校高才生就是专业人士, 家庭主妇女只有一个, 还是个漂亮妈妈. 这个事实告诉我们, 如今社会需要你在家里吃饭, 吃得营养, 吃得健康, 吃得干净, 以减少引饮食不当而诱发的慢性退化性疾病.

参赛者跟专业厨师比赛, 赢了的话得一个金质胸针, 别在围裙上好不威风. 这个不光是荣誉, 而且关键时刻可以避免淘汰, 条件是交出金质胸针. 反映了这个时代的价值观, 荣誉和利益可以互换. "为荣誉而战"? 仿佛是前世的落后世界观了.

问题是, 尽管电视把烹饪包装成一种刺激的事, 然而居家过日子大部分时候并不刺激. 退一步说, 即使把烹调看成是乐事, 那么洗碗就很难乐得起来了. 在家吃饭, 能说出十种好处, 然而吃完了谁洗碗, 所费相差无几, 还是吃快餐省事.

再就是荣誉和利益的关系. 曾经有调查, 发现中国女孩子在黄世仁和大春哥之间, 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黄世仁, 这是用金质胸针换取避免淘汰的另外一个版本而已. 用荣誉换取利益, 所谓的"不要脸", 是世界的潮流.

回程记

又是七个小时的车程.

路上有袋鼠出没, 这种东西晚上会突然冲到马路上, 白天就没这种危险, 离开公路三尺, 我们看它们, 它们看车. 导游也闷, 赶着逗我们说话, 只是没人打得起精神理会他.

导游指着窗外说"看! 这里有斑马噢!" 于是全车人都醒了, 匆忙下车看斑马.

斑马好乖. 阿比第一个发现了破绽: 它们是假的! 于是大家哄笑起来, 重新回到车上赶路.

同车一位女士, 一家四口出游, 跟儿子说起了金融问题, 扯到了儿子银行户头的零花钱, 都是外公外婆给的, 爸爸妈妈没给过你们零钱喔. 显然爸爸不满意这样的说法, 哼哼讥讥几声, 女士笑了, 说"你真漆线", 然后略为提高声音, 对儿子说你们银行户头的零花钱都是外公外婆给的, 重复又重复. 这夫妻俩显然都是有教养的人, 那男的没再吭声, 女的即使提高了音量, 也就是附近几个人听得见.

阿比玩着游戏. 老比看着天上莫测的云, 一片云变成梳子状, 从我们头顶梳过去.

紫外线疑云

导游说, 雪山的紫外线比地上强一倍.

老比在雪山上, 感觉有点不对劲, 看看手背, 只见到黄疸一样的肤色, 再看看阿比, 也变成了黄疸, 心想这强一倍的紫外线可不是吹牛的! 这才上了雪山不到一个小时哦!

又过了一个小时, 老比又看看自己手背, 肤色回复正常! 这说明问题出在眼睛上.

到了下午三点半, 手背又变成黄疸.

原来是太阳!

雪山行4

这个地方叫雪堡, 很有名的. 可是今年天气不够冷, 雪不多, 还化了些; 气温下降, 化了的雪重新凝结, 成为小冰珠, 滑雪很不好, 做雪人也捏不成团.

幸好这里有一条小溪, 溪水结了寸许厚的冰, 被游人踩上去, 冰裂开, 浮在水面上. 阿比把滑雪具扔到一旁, 捞冰玩.

雪堡有一条按照国际比赛标准设计的速滑雪道, 我们看了看, 没看出名堂来, 只知道在上头滑的都是高手.

天突然刮起了风, 吹得耳朵失去了知觉, 一层帽子根本不顶用, 我们逃回车里. 一个香港人已经在车里了,跟导游说话, 抱怨这里的东西比超市的贵, 比香港的更贵.这两个人在算帐, 算出香港的生活比这里好十几倍.

人不如鸟

雪山的乌鸦多而胖. 老比给比外婆看这张皮, 比外婆说人家油光水滑的养得多么好, 你怎么不学着点呢?

雪山行3

据说今年天气不够冷, 所以房顶的雪开始慢慢融化如图.

雪山所在地被政府圈做国家公园, 门票昂贵. 有雪的地方,并不全线对游客开放, 确切地说, 只有少数地方是允许游客糟蹋的. 因此, 大部分的雪地保护得很好, 只是雪地上的那个印子, 既非人迹, 会是什么呢? 阿比猜是袋熊, 晚上渴了出来吃雪解渴. 老比不同意, 袋熊只有一只脚? 还长了翅膀? 吃饱了雪飞走不留痕迹?

哦, 对了, 阿比从地上抓了一把雪吃了, 说她也渴了. 老比问雪什么味道? 阿比说冰水味.

雪山行2

这是阿比第一次见雪, 好比红卫兵见毛主席, 没见到之前就激动, 见到了更激动. 雪场有教练教滑雪, 阿比拒绝受教, 老比着实省了一笔. 阿比在滑雪板上蹬了几下, 摇摇欲坠倒也滑了出去, 竟然没有摔跤. 幸好比家要求不高, 当比外婆来电抽查的时候, 老比即汇报"阿比已经会滑雪了! "

图为阿比自学成才之后, 浑身冒汗, 帽子和围巾一律摘了, 要不是老比喝住, 连这外套也不肯穿了.

我们坐免费汽车到了另外一个雪场, 那个地方雪厚, 可以堆雪人. 雪人在电视上见得多了, 等亲自下手才知道雪不是那么容易变成球的. 我们做了个比较接近球体的大家伙, 阿比说真想用来砸到老比身上, 说完笑个不了. 雪人的身体有了, 五官呢, 据说用煤球做眼睛, 这地方白茫茫大地何等干净哪里找煤球去, 幸好老比没有煤球却有银子, 掏了两个一块钱贴在白球上, 瞪时雪球变成雪人, 这是成语"见钱眼开"的最佳诠释.

雪山行

带阿比去雪山, 时间只三天. 我们参加雪山旅行团, 团友皆中国人, 无非来自香港台湾大陆.

座位是固定的. 老比旁边和身后都是来自大陆的留学青年. 留青们一路嘴忙, 不是吃喝就是说话, 吃什么不知道, 只看见他们上车的时候用塑料袋提了方便面, 不下二十包; 谈却是听清楚了, 几个男青年在论爱情. 这几位在车上还有个特点, 就是时不时地放屁, 放了屁以后吃吃笑. 七个小时的车程噢.

到了客栈马上睡觉. 房间很好, 我们到达前个小时老板娘已将开足了暖气等待. 可惜的是只得五个小时可睡, 得一早起来赶去雪山, 那地方离客栈得有两个小时的路呢.

清晨从院子里望过去. 在曝光时间上做了些手脚. 看看效果, 有变成单偶仙女的感觉, 不自恋不可得也.

审死官

阿比教比外婆些电脑皮毛. 比外婆认为阿比不够耐心, 于是状告阿比歧视低智商人士.

老比审阿比: 你歧视人家低智商? 阿比说是.

老比问比外婆: 你智商低否? 比外婆说否.

必须写一写

你道是啥事?

老比侍侯的那株铁树, 连续两年按时开花!!! 该铁树三岁时第一次开花, 已属稀罕;连续两年开花者, 包括老比在内, 均闻所未闻.

连忙电告老板, 这婆娘一听, 二话没说, 用中国话冒出几个字: 发达啦!

有好酒没好菜

悉尼市旧岩石区, 坐落在大桥和歌剧院旁边, 很容易找到. 这个地方有许多欧式餐厅, 不带一点儿亚洲气氛. 有一家芦云堡餐厅, 以德国蹄膀和啤酒吸引食客, 尝在周末晚上十一点路过, 餐桌上了步行街, 仍需排队才得坐下.我们这个礼拜天就去芦云堡餐厅, 同行者非损友, 然而我们怀着吃蹄膀喝啤酒的同一目的, 同桌吃饭又何妨.

酒菜点好了. 先上来一杯杧果啤酒. 这种东西一看名字就知道是哄妇孺的, 杧果树在德国活得下来么. 果然一入口, 老比就想起小时候汽水兑啤酒喝的辰光, 内心着实默默怀旧了一阵. 后来老比点德国黑啤酒, 那个麦芽香呀, 拿眼睛扫描同席者, 竟无一人共鸣. 老比不禁希奇, 不是说在这里一升一升地喝过么, 连麦芽香都喝不出来, 到底喝了什么呢? 阿比用吸管点了点, 说苦. 老比令其闭嘴, 心里盘算着下次拉损友来喝啤酒.

后来德国蹄子上来了, 外观一陀颇不讲究, 细看是连皮的蹄膀, 用广东人烧肉的方法制作成肴, 其手艺跟老比一比, 肯定是很有距离的. 跟德国蹄子上来的还有铁叉一支, 匕首一把, 割肉用得着. 果然猪皮还未烧化, 只宜铜牙铁齿之徒. 蹄膀肉, 中国人调好了味道用慢火炖之, 软滑而肉香四溢; 这隔着一层猪皮用火烧熟的, 不提也罢. 幸好有那黑啤酒, 肉太硬喝一口, 咽得容易些.

老比看过些书, 说德夷不擅烹饪, 此番一试, 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了那些啤酒, 用来下烤鱿鱼牛肉干, 何等滋味噢.

本事

阿比自学会煎蛋后, 每天为自己煎一蛋吃, 每个步骤皆不假人手.

蛋固自食, 蛋壳也不闲着. 只见台面上一只完整的鸡蛋, 中间一圈不整齐的裂纹. 不知者伸手取之, 只觉轻如鸿毛.

受诳者朝阿比瞪眼, 阿比回以假笑.

卫生巾奇谈

张老太太拿出一包东西, 原来是包卫生巾.

卫生巾不足为奇, 奇在张老太太把它当止痛药膏敷在脖子上, 引起了强烈的皮肤过敏. 我们看张老太太总不至于老糊涂至此, 连忙问个究竟.

原来, 张老太太患风湿多年, 得一女士介绍, 从她手里买某牌卫生巾, 附送DVD两张.按照DVD上的介绍, 该品牌卫生巾, 不但可以吸收月经血液, 还可以使伤口愈合, 运气好的话, 连破损的声带都可以恢复, 敷在陈年旧患上, 活血止痛更不在话下.

于是, 张老太太照着DVD上的指示, 在卫生巾上洒了些水, 敷在脖子上. 湿卫生巾一接触到温暖的脖子, 马上把张老太太冻得浑身打颤. 好在张老太太是吃过苦头见过世面的人, 一咬牙, 挺了八个小时, 硬是用体温捂干了湿卫生巾. 把卫生巾拿下, 不但没有止痛, 而且皮肤红肿一片, 奇痒难熬, 不是皮肤过敏是啥.

据了解, 这是某个直销品牌的东西, 来自中国, 包装上没一个中国字.

张老太太走后, 我们想象把卫生巾敷在各种可能的部位. 比如头疼, 头上扎一条卫生巾, 是不是跟日本球迷似的呢.

天一半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