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31日星期日

男性化杂感

最近没有写东西的感觉。写字不为挣钱,当然没有逼自己写这码事。

今天火锅,天寒加上人人胃口奇好,配上老比秘制的辣椒酱,吃得热火朝天。阿比说既然写不出文章,把辣椒酱的秘方写在部落里吧。老比说万万不行。阿比又说来看你文章的都是你的朋友吧?老比说不都是朋友,但是辣椒酱的秘方是连朋友也不告诉的,将来等你大了,这秘方是单单给你的。阿比更高兴了,认为比家总算有了样可以传世的东西。

老鱼认为阿比管得很宽,老比笑,女人不都是这样的么,小事管个天昏地暗,大事拿不定主意。有个现象,女人在外胡混晚归,都希望家里男人打电话来催促回家,以示被牵挂;男人晚归,都不希望家里女人打电话来问长问短,以示自由自在不受管束。事情如果发生在老比身上,如果不得不跟话不投机的人混至夜深,当然希望比爹打个电话来以示老妻不归家后果很严重;如果一堆志同道合狐群狗党扎堆,最好什么电话都没有,盖损友们一见有任何老公来打听归家时间,马上故作善解人意,再热闹的场合都不得不瞬间作鸟兽散,好不扫兴。最近就讨厌了一个人的老公,因为老比们凑钱吃饭,该老公认为太贵,对老婆的参与不予支持态度。

老比不介意小事被管,但是大事上却不想跟人家商量。这样的想法写出来,打量打量自己,竟觉得自己像个男人,所谓的“男人婆”。

2009年5月25日星期一

远足

阿比们今天远足,地点在某国家公园。之前学校发回了清单一张,列出各种远足必须品,包括毛巾一条,旧鞋子一双,看样子是要湿水的。于是老比发话,穿球鞋去,带着皮鞋,弄湿了球鞋穿皮鞋回来。

阿比回来了,穿着球鞋,背囊里拎出一双湿透了的皮鞋。怎么回事?阿比说,到了国家公园,下车之前,老师宣布:换上你的旧鞋,然后下车。阿比想,球鞋,旧也;皮鞋,更旧也;球鞋皮鞋不可同穿,脱球鞋而穿皮鞋也。换好皮鞋下车,兴高采烈地踏在红树林的湿地上,逮捕无数寄居蟹,追赶多少水鸭子。

阿比掏出相机让我们看她拍的皮,有一段木头上长满了木耳。老比问你认得这个?阿比说当然认得,这是木耳。老比再问没采点回来做酸辣汤?阿比说:带回照片和垃圾,只留下足迹!老比不得不表示严重同意。

阿比远足回来显然高兴得有点没有头绪,要老比问些有关这次远足的问题,她好告诉我们。老比问她知道什么是红树?阿比只知道是一种成片地长在咸淡水交界处的植物,于是老比告诉阿比,红树可用来做高级木器,比太婆家的老酸枝床就是那种木头做的,夏天,即使是广州的夏天,那样的炎热潮湿,躺上去依旧是凉凉的,冬天,当然是冷得跟钢板一样,这种木头比水重,放在水里会沉下去的。阿比说,你小时候一定住在红树林附近。老比说小时候是看比外公的书知道有红树林,长大了来澳洲才见到红树林。阿比又说那你一定看了不少书?老比说我小的时候除了看比外公的书,没其他书看,更没地方可去。这样述说着童年,连阿比都感觉到那过分的自怜,赶紧不说了。

比外婆问国家公园在什么地方?只是在逗阿比,并不希望她回答。果然阿比没有告诉比外婆国家公园坐落何方,转身却告诉比外公,沿什么公路经过什么区,看着路标就找得到那个公园,并指挥比外公翻开地图册,纸上谈兵地教比外公找路。

想起今天去接阿比时候,阿比们已经在老师的带领下等着家长来签名领人。老师看见老比,接二连三地喊了几个同学的名字,都是瘦瘦小小的同学,无一个中,最后老比报了阿比的学名,老师确认阿比叫了一声“妈”才放了人。

2009年5月24日星期日

教养

小说《我的团长我的团》好些地方提到了教养。

一种是非人的教养,孟烦了在孟爹面前时有表现。单单是“食不言寐不语”六个字,叫孟瘸子对吃饭和睡觉都有了抗拒,是孟爹教子的后果。那孟母干什么呢?夫唱妇随啰,一个独子由得老公瞎摆弄,孟烦了之所以成了那个样子。当然也不全是孟母不教之过,那个时代的女子不受教育,即使受了教育,也是夫为妻纲那套。然而即使如此,女人对家庭教育还是应该承担重任,因为女人除了执行规则还懂得表现爱,爱在教育中非常重要。所以,母亲的素质基本决定了儿女的素质,不信你抬眼看看你身边的男男女女,特别是人到中年了,人可以貌相,长得顺眼的家里老太太都不错,反之则反之。

第二种教养,由迷龙老婆表现,由孟烦了或龙文章发现。迷龙老婆之与众不同,在于她不用压倒其他人的声音说话,而是等嘈杂的声音收住了以后,才不紧不慢地跟人讲道理。如今的编导知道这种教养的真不多,大多数表现教养,就是端着一碗饭,边抿着嘴巴嚼边说话,只见嘴里的食物一会儿在这边脸一会儿在脸的那边,如果在孟家,非得被孟爹打成厌食症不可。

逃难的时候迷龙老婆表现出的镇定,龙文章说比迷龙强;安家以后无端插进了孟凡了一家,以孟爹的脾气她竟可以相安无事;每天早早起来忙活家务;迷龙死后,她淡定地给龙文章喝老鼠药,以至于龙厮爱上了她……这是教养,也是个人的天生素质,吃苦耐劳不是劳动人民妇女的专利,镇定自若的不仅仅是女游击队长,传统文艺作品白白歌颂了这么久,使广大劳动妇女巴不得吃完饭连碗都不洗,好显得自己有教养。

有素质的女子大都投生到有教养的家庭,使女人好起来越发好,这个现象真奇怪。

2009年5月23日星期六

苦命龙文章

看完小说以后,结论是电视剧的龙文章没把小说里的龙文章合理地表现出来。

小说里的龙文章有个很重要的理想:事情应该有它原来的样子。看到这句的时候,我想起《圣经》里面的主祷文中的一句“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神的旨意行在地上每每打折扣,地上的事情每每呈现变了形的样子。如果坚持事情应该有它原来的样子,不是说这样的理想不伟大,但是注定了要失望要痛苦。

龙文章对炮灰们许诺:我带你们回家。结果是,两次南天门之战,三千个中国兵没再回家。龙厮跟虞厮不一样,所以上峰看全局,龙厮重人命。谁都不能批评南天门之战上峰下令“攻击立止”是错的,从上峰那个角度看也许这样是对全局最好的办法,然而对全局最佳之法往往是对个人最糟之法,此法把龙厮榨成一具空壳。龙厮拒绝过桥走回西岸,他绑了几袋乒乓球浮回去的,而且是在虞厮的注目下浮回去的。一个空心人不知道“给面子”。跟着龙文章回家的有十几个好汉,他说活着回来的人不应该再死了,然而为了迷龙少受点苦,他不得不亲手枪毙了迷龙。

迷龙老婆屡次想毒死龙厮不果,龙厮今天吃完了毒药明天再去吃,以至于产生了抗药性;迷龙老婆天天下猛药直到毒药用罄。这一段旨在表现女的因老公被杀而不顾命,男的因死了三千再加上亲手毙掉一个而不想活。艺术作品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而这一段高得离了谱。

后来上峰嘉奖龙厮,并且当场派给新任务:跟赤党打仗。于是,龙厮找到了发表反动言论的理由,并且找到了死的理由。

龙文章毕竟不是神,他连信仰都没有。

2009年5月21日星期四

玫瑰花香

鱼家的玫瑰花开了,一出门被暖暖的甜甜的空气包围着。皮也画出来了,不是像卷心菜那样的标准美人花。

如果记得没错,这种玫瑰叫“钻石玫瑰”,是人工繁殖的玫瑰中不多具有真正玫瑰花香的品种之一。颜色不大讨好,遇到老鱼这样漫不经心的还落个不上照的模样,然而这个不要紧,要紧的是,她是有真正的玫瑰香味,是真正的玫瑰。那种用来提炼玫瑰精的大马士革玫瑰也是这样的没有形状,论颜色比鱼家前院的更不如呢。

大部分人工繁殖的品种不是这样的,朵朵像涂脂抹粉的卷心菜,是被标准化了的,如果这样的玫瑰可以代表爱情,那么也是一种爱情观,这种爱情观如同这样的玫瑰,从职业到聘礼,都是格式化了的。

感谢神,至今还有散发着真正玫瑰香甜的玫瑰花。

疯狂的小事

陌生人回来了,塞过来一小包小玩意。一个平安扣,只四分之一翠绿,绿得好像有生命的样子;一个玉指环,仿佛一圈浅绿的透明玻璃,还有一个比班指小一点的东西,应有多种用途。老比笑着一手交钱一手收了。

过了几天,陌生人又拿来三样东西,一个手镯,质地稍微粗了些但是满绿而且是不折不扣的翠绿,比手上的这个大了一圈;一个指环,艳绿,戴在十指手指上都掉下来。老比收了这两样,因为想起了几个损友,她们盯着老比的手腕和手指不是一两天了。剩下的那个也是个手镯,老比过了过手,然后还给了陌生人,说这个还没做好就出厂了。陌生人有点恼火,说自己老了,没看清楚就带来了。

今天带新的手镯和戒指给损友A和损友B看,损友ABC和损友甲乙丙是两帮人马,特此声明。心目中,手镯该属于损友A,戒指属于损友B。 果然,损友A看了手镯就失了魂,抹了一手洗洁精硬往手腕上套,扬言不惜过今年的第三次生日也要老公送礼。老比看她戴手镯的狼狈表现,笑着过去帮她,哄孩子一样,只几下就给损友A戴了上去,于是人人都夸老比神人也。损友B拿着指环逐一试戴,并没有老比期望中的效果,正要收回,损友C伸出玉手,中指上一套,WK!整个富贵逼人,当场蓬荜生辉,陋室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大富婆!损友B损友C轮流交换着戴,对比着指环在两人手指上的效果,只见指环在损友C手指上呈无与伦比的翠绿,在损友B手指上呈灰蓝色,人人张大了嘴发出怪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损友C戴着指环不肯脱下来,为恐生变当场银货两讫,老比说反正不赚钱的玩艺,慢点给吧都不行。损友握着已经取不下来的手镯说好险,要不是早点戴上不知道落在谁的手里了。老比冷笑着说,如果这个手镯大了一点,就是损友C的,如果小了一点,你们也就无缘得见,早就归了俺。
我们又对损友A说,别人要是问这个手镯的价钱,只答“老公送的”,不可透露价钱。要不是老比,断没有这种好事。损友A已是笑得满面红光,老比教训以后动作要斯文不知听进去没有。

为这点小事疯到半夜。女人在首饰面前真没辙。

两件玩艺出了手,现在竟有不舍之感。

2009年5月20日星期三

健身法

比外婆挺直了身子,背部有节奏地碰在墙上。 老比问这是干什么呢,比外婆说是一种健身法,昨天比姨婆教的,可以促进血液循环云云。

阿比路过,听到“比姨婆教的”,忙问姨婆教你什么?

比外婆答:撞墙。

小说人物虞啸卿

小说里的虞美人比电视剧里的容易看得明白。

这厮佩服着龙文章,屡屡向龙厮送秋波,那龙文厮只是爱搭不理。尽管如此,虞厮在龙厮面前是放松的,不但不挺得像一杆旗,而且倒在孟烦了的床上,两个人说得有来有去的。但是龙厮把虞厮归在炮灰的水平,却也狠狠地惹了虞厮,许诺的各种物质不发放,于是龙厮和炮灰们在虞师过着二等公民的日子,只比对岸的赤党游击队好十倍。虞厮的婚姻状况,在小说中有强烈的暗示,并且后来有所呼应,都是借着龙厮那张比孟烦了还损的嘴说出来的,故意跟虞厮过不去。


虞厮很会作动员报告,三流演说家的豪言壮语,自是能感动三流的听众,而我们最不缺的就是三流人物,在小说中屡有表现。每每有极好的承诺,大部分是兑现的。手头上物资充裕,所以大方。虞厮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手上没物资。虞厮看着龙厮们在南天门上血拼日寇,不是不想冲上去,然而被唐叔抽走了物资,连个断臂连长都敢跟不可一世的虞师座讲道理。不听话没饭吃,虞厮不听话与炮灰同待遇,书里写得很好看。

虞厮眼里的物资不但是辎重,还包括人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把人命不当人命。不尊重生命,这就够可以理解为啥龙厮不卖他的帐了。

日寇还未灭,虞厮就打起彻底铲除赤党的注意。手上应有尽有美利坚的物资,定可快快重整大好河山。有这样的想法,可见是个彻底的唯物质主义者,不败是不可能的。

书中最后写道,90岁的孟烦了看见了100岁的虞啸卿,在当年恶战日寇之地寻找故人,而孟厮并不向前相认。活了100岁还不死,也真够难为他的。

2009年5月18日星期一

中年的酒

最近天冷,晚上睡觉前喝红酒驱寒。澳洲红酒不贵,质量也好,十来二十块一瓶的货色,堪比过百块的法国货。我不相信法国红酒有这么差,但是相信凡是进口的酒都课了重税。

红酒不是葡萄汁,刚一入口有咸的感觉,所以好多年前刚刚喝红酒的时候,用Sprite混着红酒喝,有Sprite的甜,红酒的香,还有透明的紫红色,Crimson。 喝了一杯又一杯,自以为是重大发明,不日看报,才知道全中国人民都这样喝的,当然是用昂贵的法国红酒,而不是廉价的澳洲红酒。据说法国佬气死过去。

生了阿比以后有些味觉突然醒了,品得出澳洲红酒里的花香果香,连来自葡萄籽的单宁涩都有它的好处,原来产地不同味道真是不一样的。还懂得了用红酒配东西吃,都试过了,发现红肉和奶酪最宜跟红酒配。后来看介绍,原来早就是这样配着吃喝的。晚上临睡前喝半杯红酒,总不能连夜炒牛肉吃吧,于是掏出平时自己做的牛肉干,仿佛更不错。

现在喝的这瓶叫“石头鱼”,不是名牌。倒了半盏放在旁边,手上拿着一本小说,就是那本《我的团长我的团》,忍着红酒的芬芳看书,等到忍不住了,那些不该喝的种种东西也挥发掉了,再慢慢地喝,眼睛仍然没有离开小说。石头鱼除了应该有的芬芳,还有一种过去忽略掉的味道,泥土。

原来泥土也是芬芳的。

辣品

友人告知,家有著名川菜馆著名厨师亲手调配的麻辣火锅料,欲食者于某日自带一味合口味的生食,不论生张熟李,均不另下帖子邀请。

老比得信后暗忖,友人一家属半素食者,忙问有肉没有,友人答肉只有两碟羊肉,素菜却不胜枚举。老比想难怪全家瘦骨如柴呢,突然想起自己比人家也多不了几两肉,也就不多想了,然后一头扎进肉店,柔声吩咐店家切最好的牛肉来,不论价钱,只要肉好,心想如果此话大声嚷嚷出来,就是梁山半道上挂牛头卖人肉的包子店,俺是那进去吃喝的李逵,或者武松。牛肉被切成薄片整齐地排在盘子里,肉虽好,那价钱也太过了点。

进得友人家门,只见拼起来的大桌子上两口沸腾的锅,一红一白。老比们自是围着红锅就座。名厨调出来的火锅料真不是吹牛的,老比粤人食川菜,固讲不出个所以然,但是舌头不懂得说谎,不管东南西北,好就是好。

火锅越吃越辣,老比开始说很多兴高采烈的话。这是老比的死穴,吃辣吃到一定程度就话多,好比喝多了的人讲个没完一样。然而,老比喝多了并不多话,而是找地方睡觉,是一等的酒品。那么如何定辣品呢?没听说过吃了麻辣川菜马上要睡觉的,也没听所吃了辣子找茬打架的,只听说辣得哇哇找水喝的。

老比这等的,难道是辣品中的第一等?

2009年5月14日星期四

还是关于拔牙

比外婆的牙被拔的那天晚上一夜没睡,是痛得睡不着?比外婆不否认也不承认,却说伤口不段地流血,如果睡着了,打鼻鼾的时候会往外喷血。老比说如果睡着了,你会把血吞下去的,想喷也喷不出来。比外婆大声说:吞血不干!

比外婆说拔牙的时候没有打麻药,以示勇不可当。我们都说怎么会呢,比外婆认为我们看不起她。第三天,比外婆终于承认是打了麻药的,因为过去两天腿不疼,现在又开始疼了。

比外婆拔了牙,吃了一天流质。第二天晚饭的时候自己盛了一碗干饭吃,满脸不成功则成仁的表情。我们说还是再喝一天水吧,比外婆说不行,喝了一天麦片粥,快晕倒了。

今天早上比外婆打电话来骂老比,声如洪钟。老比也没听清楚她骂什么,只是问昨天晚上你的牙怎么样了,睡得着不?比外婆的声音马上娇弱起来,最后忘记要骂老比什么了。

比外婆拔牙,无端给家里带来许多谈资。

2009年5月12日星期二

拔牙外传

是比外婆拔牙而不是老比拔牙,因此老比轻松地码字儿,比外婆哀哼。

上次比外婆害牙疼,右脸肿得好像半只半透明的猪头,被老比一通刮痧打回原形,猪头变回人头,天天见面也只得刮目相看。最近比外婆总抱怨有臭东西从上次害病的牙里流出来,只得看牙医。

牙医诊所就座落在比外婆隔壁街,比外婆娇滴滴地说第一次看牙医很害怕,于是比外公自告奋勇地陪着去。那时阿比正在家里喝下午茶,吃喝完毕比外婆们还没回来,于是老比步行,阿比慢腾腾地骑车,一起在牙医诊所门口观望。阿比被比外公招了进去,老比只得看守着阿比的自行车,后来自己坐上阿比的自行车来回地骑,硌得屁股生疼。正等得不耐烦,比外婆面目狰狞地出来了,原来牙医把比外婆的病牙病牙连根带梢拔了出来,连带长在牙根底下的一个牙疮也跟着出了来,牙医说您老的运气真是天下无双。

我们四个在牙医诊所门口碰了头,然后各奔前程,比外公拿了药方给比外婆抓药,老比搀扶着比外婆回家,阿比依旧用步行的速度骑着车问长问短,比外婆嘴里塞了一团纱布,哼哼唧唧地回答阿比的问题。

比外婆没了一颗牙,饭是不能做了。老比下厨,最是注重色香味,几个小菜一扫而光。比外婆恨恨地看着我们吃红烧豆腐,咽下了无数维他命,都是老比认为非常有必要吃,不吃要掉脑袋的。

第二天老比看见了螃蟹,买了两只好样的。回家才想起比外婆吃不得螃蟹,于是清蒸一半,剩下的一半冻在冰箱里,等比外婆好了再煲螃蟹粥。

2009年5月11日星期一

老比看阿译

跟老思说过等看完了团长小说再写阿译。终于没忍住手,那边回了贴这边就写上了。

阿译这厮,我谈不上喜欢,但是却理解。

阿译有小资水平的认真以及情调,这不是他的错;然而他希望他的小资被炮灰们理解和认同,这就是他不对了。最初作为伙食组的组长,他认真地用粉笔在板上写“猪肉白菜炖粉条”,带着感情地回顾前天和昨天的伙食以对比今天的大菜,目的当然是希望带出“猪肉白菜炖粉条”后面的意义,然而炮灰们的理解仅止于“猪肉白菜炖粉条”,没让他把话说完就各领一件事忙活去了,并且把最艰巨的任务----猪肉,留给了他。果然猪肉被他弄回来了,因着这块猪肉,他应该有一篇慷慨激昂的演说,然而只说到“要求给我打折”,就再没了下文。炮灰对猪肉白菜炖粉条的理解就是猪肉,白菜,粉条,这阿译想人家有更深入的理解,不是自作多情是啥。人家烦啦就不要求不识字的明白自己。

阿译在炮灰收容所里还种花树。该花树后来被东北佬迷龙好像鲁智深拔柳树一样给拔了出来,原来那花树的根有一米之围,阿译固不满,我更恨迷龙,可惜的是我不在那小说里。

阿译还听靡靡之音。当各地炮灰在唱家乡戏曲的时候,这厮唱那个时代的流行曲,词很幽怨曲却难听,阿译唱得仿佛玻璃刮在金属上,不忍卒听。阿译是炮灰里一颗不同色的灰。

阿译遇见了他的学弟张立宪,对张学弟发乎情,然而张学弟对阿译止乎礼。后来遇到叫人如沐春风的唐基,做了唐基在炮灰团的眼线,时不时上师部汇报什么的,似乎不大好但是却好像也没惹出公愤。

公审龙文章的时候,在法官们面前,阿译哭,他说情愿为龙文章死。烦啦妒忌阿译,因为他认为这种话该由他说出来,现在被阿译得了这么大的一个彩,运气总是落在不应该的地方。

炮灰们跟阿译保持着距离,而烦啦最喜欢损阿译,阿译每每被损得无言以对。这两个是炮灰团里的读书人,因为懂得,所以相轻,当然还有潜意识里的亲切。

电视剧里有一出比小说好,就是阿译烦啦合力指挥炮灰团骂粗话那一段,看一次笑一次。

演阿译的演员,第一次看他的时候是在康导的《一针见血》里,演一个追求女主角的病患,只几个镜头,印象不浅。演阿译,这个人是够了。

2009年5月9日星期六

蓝天绿树瓶子刷


一件新毛衣


是上次那半件毛背心变成的。原来打的是毛背心的主意,后来在比外婆的怂恿和指导下加了两只长袖,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原先说好了老比织毛衣的主体,比外婆负责毛衣的各个拐弯抹角的细节,被老思称赞姜是老的辣。后来老比狗拿耗子织了一只袖子,入了老姜的法眼,然后再自然不过地,老比被要求织完另外一只袖子。第二只袖子织得不好,老姜拿出老比十来岁时候当妈的款来,上下五千年天文地理数学语文一通教训,老比当场跳脚,老姜方不言语,自己拆了被老比织歪的袖子重新织了一只。
毛衣织好了,阿比穿在身上,兴高采烈,不在话下。然而当老比提出拍一张身穿新毛衣的皮好在自己部落吹牛的时候,阿比绷紧了脸,抗议老比什么都拍个没完,连照相机都拍散架了。

2009年5月7日星期四

看《团长》

看小说比看电视容易懂些,当然看得懂《团长》的任何一种表现形式,都要求读者观众具有一定的思想深度,喜欢〈士兵〉的不一定喜欢团长,因为〈团长〉带给人的思考比〈士兵〉深刻得多,也沉重得多。士兵很阳光,至少很容易产生花痴;而团长呢,我相信女读者女观众很少,当然男读者男观众也不会多。这部作品揭露的阴暗面,是每个人的阴暗面,不是人人都愿意面对的。这么看来,团长的读者观众跟性别无关,只跟个人的程度层次有关。现在的大众,连静下来欣赏好东西的心情都没有,遑论剖析自我?想起去年我为引用一个中年妇女秀三点泳装照为素材引起的吵架,一把残花败柳燕瘦环肥闹得没脸没皮,归根到底了是不敢面对自己的阴暗而已。



目前只看到临时军事法庭公审龙文章那里,只能把电视剧和小说稍微对比一番。



由于先看了电视剧的缘故,因此看到孟烦了,阿译,虞美人,特别是湖南佬不辣,很自然地跟小说里的各位对上了号。够维妙维俏的。

龙文章,仿佛是小说比电视剧里的好。电视龙文章演不出小说龙文章的那股劲。小说龙文章非常细腻,从他会说除了广州话以外的无数方言,到说自己“不会打大仗”,再到军事法庭上他说了半个小时的中国沦陷的地名,反映了此人无比注重细节。在细节上过分要求的人往往在大方向上施展不开,所以看到这里的时候,对最后攻打南天门被迫守了三十多天谁对谁错真不好判断,得看完了书再说。

电视剧里虞美人的亲信张立宪等四个面目有点模糊,然而小说里损他们损得厉害。暗示了“近墨者黑”这四个字。当然虞美人跟龙文章没法比,虞美人没觉得张立宪们有啥不妥,如果这四位在龙文章那里就没这么好混。

小说里虞美人对龙文章是仰慕的,电视剧显然很想表现这点但是显然没表现好。

东北佬迷龙,我认为小说比电视剧真实。电视剧里的迷龙太纯洁。写到这里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电视剧毫不客气地揭露了战争年代的普通女性难以纯洁地生活,却表现了一个可以很肮脏的男人难以置信的纯洁。小说里的迷龙老婆比电视剧里的有看头。当时电视剧里表现迷龙两口子打架,原因不详,我还以为是迷龙老婆受冷落故此跟老公过不去;小说里不但写了老公满脸花老婆鼻青脸肿,而且写了两口子打架的理由,果然路边捡回来的女人比东北佬有出息。电视剧里简直不敢给迷龙老婆一个稍微时间长点儿的面部特写,估计跟女演员的恶劣演技有关。

小说的作者对广州话有一定程度的理解。个别词语一看就是广州话直接写上去的,比如“神憎鬼厌”,这是个歇后语,“神台猫屎——神憎鬼厌”,只有广州人才有这个歇后语,只有广州人才把这四个字这样排列并且大声说出来。小说里有个情节,龙文章在紧急关头找广东人蛇屁股传话,传到孟烦了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小鬼子占领了东京”,看到这里我笑了很久。电视剧里就没有这一段。还有蛇屁股说的一些话,典型的广东人说普通话,估计广东读者看不懂,外省读者也看不懂,当然我是个例外。

2009年5月6日星期三

Fun Day

星期天带上阿比这样的孩子坐公共火车轮船巴士每人才两块五,好便宜。我们决定去海边的一个电影院看电影,也许还要坐轮船呢。

海边的电影院离海边直线距离只有100米,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电影院坐落在步行街,街上有很多小食,是澳洲式的大排档。跟在中国一样,大排档和大酒店的相同出品,大排档的东西就是有趣得多。我们扑向Pizza店,很不巧人家晚上五点才开档,而当时才下午两点半。我们不吃亚洲食品的决心很大,于是在一家土耳其店落脚,吃类似Pizza的东西。阿比又喝了一杯鲜榨青苹果芹菜汁,老比拿过来喝了一口,不是不佩服的。

电影院正在上映一系列M级的电影,阿比想看的那出只在早上第一场上映,只得离开电影院,去找渡轮的码头。码头找到了,原来在海边电影院的另外一边,直线距离也只有一百米。这么看来电影院的这边是惊涛骇浪的海滩,电影院的那边是风平浪静的港湾,真有趣。

渡轮还未到,我们看一个爹带着三个都比阿比小的孩子在钓鱼,爹是个澳洲壮年,由于地中海式秃顶,干脆把地中海彻底改造成撒哈拉;三个孩子一男二女,均活泼可喜,爹在垂钓,小的们跑来跑去,无落水之忧。港湾的水清而静,看得到成群的鱼吃钩子上的面包,动辄拉上一条灰色的鱼,巴掌那么长,苗条得很。三个孩子不把钓上来的鱼当回事,抓起鱼儿撬开鱼嘴给我们看内里乾坤,把阿比逗得咯咯笑。突然听到女孩的哭声,原来一只拖鞋落了水。爹连忙扔了渔具趴下捞鞋,拖鞋捞起,爹起身,只听得“咚”的一声巨响,原来撒哈拉撞在铁栏杆上,老比笑作滚地葫芦,阿比和三个孩子也跟着笑。爹不以为忤,接着钓鱼。

渡轮到了我们上船,舱务员问我们要船票,老比给他看两块五一张的票子,才知道那两块五只能坐公共渡轮,而这条是私人企业。重新买了船票,老比开始打量这艘船,只见船上的一切都很陈旧,但是收拾得很干净;有看见墙上贴着一张生日卡,原来这艘船已经营运了70年。阿比后来跟比外婆说:那船跟你一样老。

港湾被山围绕着,依山建着许多房子,连阿比都知道那些房子叫“豪宅”。晚上回来的时候豪宅亮了灯,原来好些是俱乐部之类的休闲场所。

渡轮到了目的地,是个国家公园。舱务员提醒我们最后一班船的时间,请记得回来上船。老比小比下了船,随意观察了地形,说好夏天带上比外婆一起来这里野餐。又在沙滩上捡了几个寄居蟹,老比想把寄居蟹从螺里拉出来瞧瞧,阿比说这种搞法很邪恶,于是拉倒。

我们回到码头的时候天已经变成了深蓝色,天上半个月亮照下来,竟然看得清水底。水边依旧有人钓鱼,我们看到那人钓了半桶鱼,每条鱼都有20厘米,老比说够吃几天了?那人说这是鱼饵,等夜深了到悬崖那边钓这么大的鱼,边说边伸手比了比,大概是一米以上的鱼。阿比悄悄地说半桶鱼噢,炸了吃多么好!老比说用咸菜煲鱼汤更好。

嘀嘀咕咕之间船已经到了,老比们上了回家的船,又付了一次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