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折腾

烹饪节目做得铺天盖地. 无非是告诉观众, 只要吃得象样, 那么你就走在人生的康庄大道上, 健康幸福快乐, 想啥就是啥.

对比现在的烹饪, 过去曾经大肆地宣扬过爱情, 亲情, 仿佛情感象洗热水澡一样由头浇到脚, 那么所有问题一概解决.

等烹饪热冷下来了, 我们一定还可以找到其他好玩的东西, 然后把它抬到不属于它的高度.

赶考记

我们这里有一种叫做"机会班"的玩艺, 类似旧时代的"重点班", 专门给聪明孩子准备的, 只是机会比重点难得多, 重点从一个年级里挑选, 机会从所有学校四年纪学生里挑. 小鲤鱼想跳龙门必须先报名, 然后集中考试, 分高者得. 据说进了机会班的小龙, 将来考精英中学百发百中. 精英中学者, 重点中学也.

机会班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华人父母的明确目标, 次次见面的永恒话题, 除了精英中学, 就是机会班了. 看了此文的人, 也许很难想象澳大利亚出生成长的华裔儿童, 有多少是从托儿所开始就进补习班, 直到中学毕业, 其间基本没有周末节假日的. 华人聚居的地方, 除了房地产就是补习, 有人批评华人缺乏想象力, 谁说不是呢. 因此, 老比对机会班带有成见, 那种地方不过是做习题的熟手小童工的聚集地, 后来还得知, 有些男同志就用自家娃儿能否考得上机会班来给老婆施加压力, 把老婆收拾得心惊肉跳, 以得偏头痛收场.

学校发了通知, 请同学们报名考机会班. 老比压根就没想着给阿比报名, 然而阿比却摧着老比, 原来她最好的几个朋友报名了, 她也要凑这个热闹. 等到报名表交上去了, 老比买了本习题集, 请阿比每天完成一页, 否则把你送到补习班去, 让你游戏玩不成! 阿比认识到跟风的代价, 然而悔之已晚, 只好每天花五分钟做一页, 做完了自己对习题集后面的答案, 错则改之, 对则打勾.

说话间日子到了七月二十六日. 比爹问阿比什么时候考机会班, 阿比说二十七日, 比爹惊问难道明天就考?! 老比代答, 是下个月二十七日. 当夜无话. 到了二十七日清晨, 阿比拉着老比说, 考机会班是今天, 不是下个月! 老比有点生气, 干吗昨天不提醒我呢? 阿比说不想考, 所以不纠正你. 老比看着阿比的眼睛, 只见她双眼充满了泪水, 只是没流下来, 连忙问既然不想考, 我们就不考了, 干嘛要哭? 阿比说我怕你发疯似的抓我去考试, 说完抱了抱老比, 又哭又笑.

上班的时候老比总感到有点不对劲, 于是熬到阿比放学回家的时间, 给家里打了电话, 果然有事. 原来考试的时间是二十八日, 准考通知已经寄到电子邮箱里了. 阿比说没有收到, 老师给了个号码, 叫老比打过去. 老比打了电话, 那边重发一次电邮, 这回收到了准考信. 老比又问比外婆, 考场蛮远的, 谁接阿比回家呢, 你们又不认得路. 比外婆当机立断: 我们三个一起送阿比去考试, 这样一来就认得路了! 于是, 以阿比为中心, 三代人清晨慢悠悠直奔考场, 为所有送考场面最大者. 值得一提的是阿比, 退出考试的如意算盘没打响, 有些不开心.

后来比外公接了阿比, 阿比告诉比外公, 试题如何有趣. 我们相聚在茶楼, 阿比说, 早知道考机会班这么好玩, 应该多考几次才好呢!

看电影 (外一章)

陪公主看电影, 是成龙最近上画的那套. 成龙老了, 不再嘻皮笑脸. 电影里有个黑孩子, 满头扎着非洲人的小辫子, 被几个男孩子欺负. 老比一直以为他是个女孩, 直到成龙为其疗伤. 才发现自己根本没仔细听那黑孩子的名字, 更没仔细看剧情. 这种电影不再吸引, 可见老比也是老了.



苹果公司出一种电话, 后来免了电话功能, 变成游戏机. 阿比想要, 天天跟老比研究; 老比回到公司向年轻的同事抱怨阿比可恶, 同事站在阿比一边. 于是, 回家有阿比, 在外有同事, 老比经不起这么闹, 终于掏银子买个耳根清静. 苹果到手了开始当游戏, 免费游戏多如牛毛, 只是不如花钱买的好玩, 又得打点银子买游戏. 盘点一番, 发现养个女儿好比养个贼.

烹饪看世界

本地有烹饪比赛节目, 收视高企, 因此没完没了.

参赛者个个风华正茂, 不是在校高才生就是专业人士, 家庭主妇女只有一个, 还是个漂亮妈妈. 这个事实告诉我们, 如今社会需要你在家里吃饭, 吃得营养, 吃得健康, 吃得干净, 以减少引饮食不当而诱发的慢性退化性疾病.

参赛者跟专业厨师比赛, 赢了的话得一个金质胸针, 别在围裙上好不威风. 这个不光是荣誉, 而且关键时刻可以避免淘汰, 条件是交出金质胸针. 反映了这个时代的价值观, 荣誉和利益可以互换. "为荣誉而战"? 仿佛是前世的落后世界观了.

问题是, 尽管电视把烹饪包装成一种刺激的事, 然而居家过日子大部分时候并不刺激. 退一步说, 即使把烹调看成是乐事, 那么洗碗就很难乐得起来了. 在家吃饭, 能说出十种好处, 然而吃完了谁洗碗, 所费相差无几, 还是吃快餐省事.

再就是荣誉和利益的关系. 曾经有调查, 发现中国女孩子在黄世仁和大春哥之间, 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黄世仁, 这是用金质胸针换取避免淘汰的另外一个版本而已. 用荣誉换取利益, 所谓的"不要脸", 是世界的潮流.

回程记

又是七个小时的车程.

路上有袋鼠出没, 这种东西晚上会突然冲到马路上, 白天就没这种危险, 离开公路三尺, 我们看它们, 它们看车. 导游也闷, 赶着逗我们说话, 只是没人打得起精神理会他.

导游指着窗外说"看! 这里有斑马噢!" 于是全车人都醒了, 匆忙下车看斑马.

斑马好乖. 阿比第一个发现了破绽: 它们是假的! 于是大家哄笑起来, 重新回到车上赶路.

同车一位女士, 一家四口出游, 跟儿子说起了金融问题, 扯到了儿子银行户头的零花钱, 都是外公外婆给的, 爸爸妈妈没给过你们零钱喔. 显然爸爸不满意这样的说法, 哼哼讥讥几声, 女士笑了, 说"你真漆线", 然后略为提高声音, 对儿子说你们银行户头的零花钱都是外公外婆给的, 重复又重复. 这夫妻俩显然都是有教养的人, 那男的没再吭声, 女的即使提高了音量, 也就是附近几个人听得见.

阿比玩着游戏. 老比看着天上莫测的云, 一片云变成梳子状, 从我们头顶梳过去.

紫外线疑云

导游说, 雪山的紫外线比地上强一倍.

老比在雪山上, 感觉有点不对劲, 看看手背, 只见到黄疸一样的肤色, 再看看阿比, 也变成了黄疸, 心想这强一倍的紫外线可不是吹牛的! 这才上了雪山不到一个小时哦!

又过了一个小时, 老比又看看自己手背, 肤色回复正常! 这说明问题出在眼睛上.

到了下午三点半, 手背又变成黄疸.

原来是太阳!

雪山行4

这个地方叫雪堡, 很有名的. 可是今年天气不够冷, 雪不多, 还化了些; 气温下降, 化了的雪重新凝结, 成为小冰珠, 滑雪很不好, 做雪人也捏不成团.

幸好这里有一条小溪, 溪水结了寸许厚的冰, 被游人踩上去, 冰裂开, 浮在水面上. 阿比把滑雪具扔到一旁, 捞冰玩.

雪堡有一条按照国际比赛标准设计的速滑雪道, 我们看了看, 没看出名堂来, 只知道在上头滑的都是高手.

天突然刮起了风, 吹得耳朵失去了知觉, 一层帽子根本不顶用, 我们逃回车里. 一个香港人已经在车里了,跟导游说话, 抱怨这里的东西比超市的贵, 比香港的更贵.这两个人在算帐, 算出香港的生活比这里好十几倍.

人不如鸟

雪山的乌鸦多而胖. 老比给比外婆看这张皮, 比外婆说人家油光水滑的养得多么好, 你怎么不学着点呢?

雪山行3

据说今年天气不够冷, 所以房顶的雪开始慢慢融化如图.

雪山所在地被政府圈做国家公园, 门票昂贵. 有雪的地方,并不全线对游客开放, 确切地说, 只有少数地方是允许游客糟蹋的. 因此, 大部分的雪地保护得很好, 只是雪地上的那个印子, 既非人迹, 会是什么呢? 阿比猜是袋熊, 晚上渴了出来吃雪解渴. 老比不同意, 袋熊只有一只脚? 还长了翅膀? 吃饱了雪飞走不留痕迹?

哦, 对了, 阿比从地上抓了一把雪吃了, 说她也渴了. 老比问雪什么味道? 阿比说冰水味.

雪山行2

这是阿比第一次见雪, 好比红卫兵见毛主席, 没见到之前就激动, 见到了更激动. 雪场有教练教滑雪, 阿比拒绝受教, 老比着实省了一笔. 阿比在滑雪板上蹬了几下, 摇摇欲坠倒也滑了出去, 竟然没有摔跤. 幸好比家要求不高, 当比外婆来电抽查的时候, 老比即汇报"阿比已经会滑雪了! "

图为阿比自学成才之后, 浑身冒汗, 帽子和围巾一律摘了, 要不是老比喝住, 连这外套也不肯穿了.

我们坐免费汽车到了另外一个雪场, 那个地方雪厚, 可以堆雪人. 雪人在电视上见得多了, 等亲自下手才知道雪不是那么容易变成球的. 我们做了个比较接近球体的大家伙, 阿比说真想用来砸到老比身上, 说完笑个不了. 雪人的身体有了, 五官呢, 据说用煤球做眼睛, 这地方白茫茫大地何等干净哪里找煤球去, 幸好老比没有煤球却有银子, 掏了两个一块钱贴在白球上, 瞪时雪球变成雪人, 这是成语"见钱眼开"的最佳诠释.

雪山行

带阿比去雪山, 时间只三天. 我们参加雪山旅行团, 团友皆中国人, 无非来自香港台湾大陆.

座位是固定的. 老比旁边和身后都是来自大陆的留学青年. 留青们一路嘴忙, 不是吃喝就是说话, 吃什么不知道, 只看见他们上车的时候用塑料袋提了方便面, 不下二十包; 谈却是听清楚了, 几个男青年在论爱情. 这几位在车上还有个特点, 就是时不时地放屁, 放了屁以后吃吃笑. 七个小时的车程噢.

到了客栈马上睡觉. 房间很好, 我们到达前个小时老板娘已将开足了暖气等待. 可惜的是只得五个小时可睡, 得一早起来赶去雪山, 那地方离客栈得有两个小时的路呢.

清晨从院子里望过去. 在曝光时间上做了些手脚. 看看效果, 有变成单偶仙女的感觉, 不自恋不可得也.

审死官

阿比教比外婆些电脑皮毛. 比外婆认为阿比不够耐心, 于是状告阿比歧视低智商人士.

老比审阿比: 你歧视人家低智商? 阿比说是.

老比问比外婆: 你智商低否? 比外婆说否.

必须写一写

你道是啥事?

老比侍侯的那株铁树, 连续两年按时开花!!! 该铁树三岁时第一次开花, 已属稀罕;连续两年开花者, 包括老比在内, 均闻所未闻.

连忙电告老板, 这婆娘一听, 二话没说, 用中国话冒出几个字: 发达啦!

有好酒没好菜

悉尼市旧岩石区, 坐落在大桥和歌剧院旁边, 很容易找到. 这个地方有许多欧式餐厅, 不带一点儿亚洲气氛. 有一家芦云堡餐厅, 以德国蹄膀和啤酒吸引食客, 尝在周末晚上十一点路过, 餐桌上了步行街, 仍需排队才得坐下.我们这个礼拜天就去芦云堡餐厅, 同行者非损友, 然而我们怀着吃蹄膀喝啤酒的同一目的, 同桌吃饭又何妨.

酒菜点好了. 先上来一杯杧果啤酒. 这种东西一看名字就知道是哄妇孺的, 杧果树在德国活得下来么. 果然一入口, 老比就想起小时候汽水兑啤酒喝的辰光, 内心着实默默怀旧了一阵. 后来老比点德国黑啤酒, 那个麦芽香呀, 拿眼睛扫描同席者, 竟无一人共鸣. 老比不禁希奇, 不是说在这里一升一升地喝过么, 连麦芽香都喝不出来, 到底喝了什么呢? 阿比用吸管点了点, 说苦. 老比令其闭嘴, 心里盘算着下次拉损友来喝啤酒.

后来德国蹄子上来了, 外观一陀颇不讲究, 细看是连皮的蹄膀, 用广东人烧肉的方法制作成肴, 其手艺跟老比一比, 肯定是很有距离的. 跟德国蹄子上来的还有铁叉一支, 匕首一把, 割肉用得着. 果然猪皮还未烧化, 只宜铜牙铁齿之徒. 蹄膀肉, 中国人调好了味道用慢火炖之, 软滑而肉香四溢; 这隔着一层猪皮用火烧熟的, 不提也罢. 幸好有那黑啤酒, 肉太硬喝一口, 咽得容易些.

老比看过些书, 说德夷不擅烹饪, 此番一试, 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了那些啤酒, 用来下烤鱿鱼牛肉干, 何等滋味噢.

本事

阿比自学会煎蛋后, 每天为自己煎一蛋吃, 每个步骤皆不假人手.

蛋固自食, 蛋壳也不闲着. 只见台面上一只完整的鸡蛋, 中间一圈不整齐的裂纹. 不知者伸手取之, 只觉轻如鸿毛.

受诳者朝阿比瞪眼, 阿比回以假笑.